反正他說什麼都不能答應三個承諾,不止他,就算父親在此,也不會以定國公府的名義輕易許諾。
至於許諾之後再毀諾?
不可能!
楚家的漢子,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承諾的事情就算掉腦袋也一定要辦到。
商晚暗暗搖頭,傻孩子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啊。
談判嘛,一開始不獅子大開口,怎麼給人家壓價的空間呢?
“算我吃點虧,救都救了,你要是就這麼死了,白白浪費我的藥。”商晚道,“一個承諾,再加一個國子監的入學名額,如何?”
在三個承諾的對比下,楚煦瞬間覺得如今的條件相當容易接受,甚至心裡還有點小感動。
對平頭老百姓來說,將他留下來確實是個大麻煩,說不定連自己家人的性命都得賠進去。
這女人嘴上說不管他,其實還是想救他的吧?
可能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你要國子監的入學名額做什麼?”
那個好看的讀書人不是殘廢嗎?有了名額也進不了國子監啊。
商晚道:“我自有用處,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楚煦提條件,“如果我答應了,你們不僅要護我周全,還得安全送我回京城。”
商晚答應得很乾脆,“可以。”
楚煦鼓著腮幫子裝作猶豫,見商晚快要不耐煩才點點小腦袋,“我答應。”
商晚伸手,“信物。”
楚煦從枕頭下摸出小荷包,將玉佩遞給商晚。
商晚接過來,瞧了眼他握在手裡的銅質令牌,問道:“這塊牌子有什麼用?”
“阿兄送我的玩具。”楚煦怕被搶走似的,將小手往身後一背,牽動背上的傷口,疼得直吸涼氣,眼淚花花又不爭氣地冒了出來。
商晚會信就有鬼了,不過見楚煦這般防備的模樣,想了想也沒接著問。
“會寫字嗎?”
見她不追著問,楚煦暗鬆一口氣,點點頭,語氣有些小驕傲,“會寫,我兩歲就開蒙了。”
“立張字據。”商晚道,“將剛才我們談好的條件寫進去,簽字畫押。”
楚煦瞪大眼,“你不信我?”
“人心隔肚皮。”商晚將筆墨擺在他面前,彎唇微笑,“我更信白紙黑字。”
楚煦氣鼓鼓地寫好字據,等陸承景看過之後,簽字按手印。
在商晚的強烈要求下,把銅質令牌也按了上去,留下一個清晰完整的印子。
“成了。”商晚吹乾紙張上的墨跡,摺疊好收入懷中,其實是收進了空間裡。
“那些刺客不知在哪兒,你也要養傷,安全為上,先不送你回京城,等你傷好之後再做打算。木棚子就這麼大,沒有多的隔間,晚上你跟石頭一起睡,他也能看著點你,免得你晚上踢被子。”
楚煦:“……”
他才不會踢被子呢!再說了,趴著睡要怎麼踢被子啊?
見小孩兒鼓著臉不太樂意,商晚補充道:“你現在連翻身都困難,萬一晚上想喝水或者去茅廁,不得有個人幫你?”
這話有幾分道理,但楚煦還是覺得委屈。
還是那句話,被寵大的小少爺,去哪兒不是前呼後擁,事事有人看顧,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