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灘的伍洲換了個姿勢,正想伸手去拿劇組送來的零食時,便聽到祁觀從突兀的說道。
“問你一個問題。”
“嗯?”
“我真的是一個很冰冷的人嗎?”
伍洲手一抖,也不顧摔在桌面上的手機,臉上先是掩飾不住的震驚。懷疑自家老闆瘋了的想法終於被落實,他不由得心中產生出一股悲壯之情,就連眼中也不由得帶著老父親關懷的目光看了過去:
“???啊這……什麼?”
“?”
被伍洲這副陣勢感到怪異的祁觀從看了眼手錶,一邊放下了劇本,起身正準備離開:“沒什麼,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回答就算了。”
突然從一灘凝聚成人形的伍洲望著祁觀從正欲離開的背影,沉默著思考了一陣。
正當他開口時。
“我覺得老闆你……”
另外一邊,剛好到點來提醒的工作人員敲了敲門。
“下一場戲馬上要拍了噢~”
祁觀從停在了門口,伍洲也不由得加快了語速,分析道:“如果你是個冰冷的人,剛才就不會假裝自己收工開車送她一程,然後再返回劇組來了。但如果你不打算更進一步的話……”
“確實會讓別人誤認為你什麼都不在乎。”
就像——薛冉也會帶著那樣的感情斥責他的不通人情和冷酷。
伍洲托起下巴,關掉了手機上播放的電視劇後,眼中老父親的關懷變的愈發濃厚,一邊循循善誘:“所以如果能和盤托出你的想法,主動靠近~”
“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了。”
“但是——”
祁觀從很是不理解的握住門把手,不由得說出些喪氣話:“一旦決定,會變得很痛苦。”
“啊?痛苦什麼?”
“為什麼你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普通人應該都會認為能喜歡一個人是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吧?”
不一樣。
——這完全不一樣。
從胸腔之中刨出來的,是血淋淋的事實。那樣頹廢在陰暗房間裡的父親,一邊用酒精麻痺自己,痛斥自己作為的父親,便是走上了這樣的陌路。
“不去那麼愛一個人。”
“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