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難兩立,水火不相容。因為不能共存,所以出現衝突出現磨合,依韻和楊慎在這個磨合的世界裡穿梭,一會兒仙境一會兒地獄,沒有永遠的安逸也沒有永遠的磨難,一路折騰下來,都累的夠嗆。
“我們這樣是不行的?”
依韻喘息著對將她護在身後的楊慎如此道,楊慎聽完也點了點頭,“確實不是辦法?我記得黎印說你的血是引黑玉中鬼魂出來的引子,引出黑玉中鬼魂後,白玉才能起到壓制扶持作用。現在你無緣無故的進入這個世界,是不是意味著,咱們得再來一次?”
“沒關係,那就再來一次吧!”
這樣說著,依韻將袖子撩了上去,『露』出了白淨如玉藕般的手臂,手臂上有道疤痕,那是最初給楚軒下鬼降時留下的。都說往事如流水,水過無聲,但是,終究還是有痕跡存在的,每當看到這些痕跡,那往事就會在眼前重現。
當初憑著私心救護楚軒,現在卻換來了站在眼前的楊慎。雖然這個楊慎只是一個寄宿在人體內的鬼魂,然而,終究他還生存在她的世界裡。
她取出了身上的短劍,想都沒想就再次朝手臂上劃下去,他在一旁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有些事兒,即使心疼,也無法代替。
弄傷手臂的人疼,在一旁看的人何嘗不疼呢?可是這個時候,能磨磨唧唧疼來疼去嗎?早疼晚疼都是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血水從她手臂上淌了出來,滴到腳下的土地上,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蒸發在空氣裡。
他也想扯下衣服為她包紮傷口,但是看到自己的囚衣後,不知道是否該將這不吉利的東西綁縛在她的靈魂上。
她看出了他的遲疑,不以為然的將袖子放下去後扯著他的手笑道:“以前磕磕碰碰什麼的又不是沒有過,不至於非得包紮,倒是你,咱們得找個地兒給你弄身衣服穿。這麼多年了,穿著這件囚衣一定很……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楊家也不會——”
“傻了嗎?”他有些納悶兒的看著她,“我這些年一直存活在楚軒的身體裡,我吃人飯穿人衣,加上有你陪在身邊,你有什麼好抱歉的?”
此言一出,她愣了下,這才回過神。以前面對楚軒時,雖然知道他的靈魂石楊慎的,但是總隔著一層紗,做什麼事兒都無法開誠佈公。現在真實的楊慎出現在她面前,一時失態也很正常。
在她吐舌頭掩飾尷尬的時候,楊慎扯過他的衣襬,然後毫不見外的撕下一塊兒布條兒幫她把手臂包紮好,她在一旁哭喪著臉,老兄,這是我的衣服啊,不帶你這樣兒的!不過楊慎包紮的動作很輕柔,看在這一點上,還是原諒他吧!
就在倆人小心思氾濫的時候,突然雨住雲消,周圍的一切都恢復的很平靜,不似仙境也不似地獄,這是接近人間一樣的存在。
“起作用了?”
她有些納悶兒的看了他一眼,他思索了下,開口道:“咱們先走走看吧,乾等不是事兒。”
橫豎現在天氣環境都不錯,所以倆人很愜意的尋找著人跡順便尋找一下詭異的地方,倆人在山路上走了大概一刻鐘,終於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木屋,上前叩門,門開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牙齒幾乎掉光的老叟,老叟先是看了依韻一眼,然後把視線從依韻那裡繞到身穿囚衣的楊慎身上,看到楊慎身前那個大大的‘囚’字後,不由得嫌棄的皺皺眉,“逃獄而來的?”
“不,我是鬼。”
楊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後朝其呲了呲牙,那老叟當即軟坐在門欄上。
依韻有些奇怪的看了楊慎一眼,他到底想做什麼啊?唯恐世人不知道他是鬼嗎?她張嘴想問,但是在看到他篤定的神『色』後,最終沒有開口,也許,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那老叟順門倒下後,楊慎看都不看他就拉著依韻往裡頭近,進去後依韻還沒開口楊慎就道:“這裡不是人間,而是人間與鬼界的交接處,剛才那老者是新死的人,所以聽到我是鬼後悔嚇成那個樣子。”
“為什麼要嚇他呢?”依韻問。
“一時興起。”楊慎邊說邊去屋裡翻了件洗得發白的長衫換下了囚衣,依韻站在門口看完了整個過程,在楊慎換完衣物回頭的時候,見她臉紅的跟蘋果似的,不由得納悶兒道:“我是楚軒的時候,這情景你見了不知道多少次,怎麼這麼沒出息?”
“你現在還是楚軒嗎?”依韻瞪了他一眼,然後走過去動作輕柔的幫他理好前襟,第一次這麼親暱的接觸楊慎的身體,她的手抖得不行,楊慎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這些年,他與她朝夕相處,他眼裡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她。可她眼裡的他,卻披著別人皮囊。
她失態,也情有可原。
在依韻為他整理衣襟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窗子處的黑影,那黑影一動不動的立在窗外,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在依韻幫他把衣襟整理好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他推開了門,是之前疑似被嚇暈的老叟。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