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三是個好日子,秋高氣爽雲淡風輕。
被閒置了很長時間的依韻正在園子裡看螞蟻上樹,李子這妮子又紅著臉找到了她,找到了她後,沒如往常一樣說話,而是低頭戳在那裡『揉』手裡的帕子。
眼角餘光看到她如此舉動的依韻愣了下,隨即抿嘴笑道:“再『揉』料子可要被你『揉』碎了,有什麼事兒只管說,咱倆還需要這麼客氣?”
“那個……”
李子咬了咬嘴唇,很艱難的吐出倆字。依韻側著耳朵等了半天,總等不到下文兒的她有些氣短的回頭問道:“那個什麼啊?別告訴我梁智洞死了,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可樂。”
“不是,我的意思是……”李子急得直跺腳,囁嚅良久,才漲著通紅的臉繼續說道:“那個,我有你的那個啥孩子了——”
“啊?”剛轉過身重新把視線落在螞蟻身上的依韻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良久,她緩緩的再次回身,看著腦袋埋到胸脯上的力氣皺眉問道:“你確定那孩子是我的?”
此言一出,如同大白天捅破了馬蜂窩,一直表現的很成熟的李子突然把嘴一扁,然後用帕子捂著臉原路跑遠。
依韻看著她的背影愣了很久,這才意識到自己閒極無聊時的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了,當即拔腿追了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孩子明著是她的,暗地裡卻是段議的。
明裡暗裡,她都得想法子保護好這孩子和這孩子他媽。
“你沒有對我開玩笑吧?”
追上李子的依韻邊為自己擦著冷汗邊發出追問,她的聲音很複雜,期待與逃避共存。見她如此,李子當即把眉頭一皺,眼圈兒再次溢滿水珠。
依韻慌忙把擦冷汗的帕子塞到她臉上擦再次溢位來的淚水,邊擦邊哭喪著臉說道:“我的小姑『奶』『奶』,咱能先別哭嗎?又沒說我不對你負責,你先哭是怎麼回事兒啊。好了好了,我收回之前嘴欠時說的話,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成不?”
“孩子本來就是你的,”李子氣呼呼的把擦淚的手帕往她臉上一摔,抽噎這說道:“哪兒有你這樣的,第一句話就問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一門心思的喜歡你,沒想到竟然還被你猜忌不信任,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樣說著,就要去撞離這裡最近的一棵槐樹。
依韻慌忙扯住了她,急急的勸道:“別呀,槐樹數陰,你這麼撞下去會變成永不超生的厲鬼的。我之前適合你開玩笑的,孩子不是我的還是誰的?那也咱倆做那事兒我可還記著呢……”
好容易勸住了李子,累的只喘氣兒的她汗顏不已。
妹的,女人哭真的很令人頭疼。所以,人生在世,輕易別讓女人流淚,敏感問題能不碰就不碰,因為對於女人來說,那樣的問題,一碰一殤。
她之前還有幾分活躍氣氛的心思,可是在李子一路痛哭後,原先的心思徹底沒了,只剩下深深的自責和無措。早知道這樣,剛才就直接笑著代替段議做個模範丈夫了,現在這什麼跟什麼呀!
牽著李子的手在青石上坐下,她整出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眼睫『毛』還溼溼的李子,忍著雞皮疙瘩問道:“什麼時候知道這事兒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徵兆?我見別人有孕時,喜歡吐喜歡睡喜歡吃酸的辣的,你呢?你喜歡吃什麼儘管告訴我,我一定想法子給你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