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大片牌位,站在門口的依韻忍不住懷梁智洞是不是有牌位癖,這些牌位少說也有二三百,就算他的祖宗輪著死十輪也未必能排完。
“這是什麼?她問一旁的李子。
李子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見她不肯說,為了避嫌,依韻也不好多問,只能草草看了幾個能記住的名字,牌位上的那些應該都是男人的名字,因為他從未在那上面看出‘什麼門什麼氏’之類的字眼。梁智洞這廝收藏了這麼多的男人排位,難道他是一個斷袖狂?
難道,這些都是被他玩兒死的男人?
得得得,打住打住,雖然依舊沒有答案,但是剛才的那想法太不正常太歪了。可是,這些刻著男人名字的牌位究竟有怎樣的意義呢?
牌位兩邊都有門洞,她從右邊的牌位走過去,李子從左邊的牌位走過去。李子經過的地方,左邊第一個排位上,梁智洞的名字赫然在列。
如果依韻能看到的話,也許她就能搞懂這些牌位的含義了。如果能搞懂,把這些牌位的名字記住,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門洞後面是一個一米多深的臺階,下了臺階,就著嵌在牆壁上的燈籠,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地下甬道。
甬道很長,行走在長長的甬道里,鼻尖可以察覺空氣裡瀰漫著額『潮』氣和糧草等食物的味兒,難道這裡是造反儲量的一個點兒?如果是真的的話,梁智洞這次準備的可真充足啊,看來他是真的打算與楚軒死磕到底了……提到楚軒,心不由得跳了下。
她的神『色』有些恍然,老夫老妻了,想到他心竟然還會跳?
剛才想到了什麼?對了,想到了梁智洞造反成功吧楚軒趕下皇位後楚軒的狼狽與悲慘,嘖嘖,怎麼突然間有點兒想虐那傢伙。
不過那傢伙也活該,把自己這朵風裡雨裡蹦躂慣的野花塞到皇宮的金瓶溫室裡悶著,不虐他實在對不起這些日子的委屈。
可是……虐他心裡又難受,算了,且行且看順其自然吧!
甬道里幾乎看不到陽光,不過空氣流通的不錯,如無意外,地下甬道的某個角落與上面的地面連通,行走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一直搜尋地洞什麼的,可是總沒能看到。
“跟我走。”
行至一處青磚鋪就的地面的時候,李子突然從牆上拔下來一盞燈籠用手提著,然後走過去扯住了她的手臂柔聲道:“這青磚下面有機關,一個腳步沒走對就有可能觸發機關,所以你跟著我,我走哪塊兒磚,你就在哪塊兒磚上面落腳。”
這麼麻煩,依韻心裡暗暗嘀咕,梁智洞這廝也不怕他老眼昏花踩錯地兒把命交代到這裡。
另外,這樣的一個地下通道,這樣浩大精密的一個工程,梁智洞這廝究竟怎麼造成的啊?雖然文國公府不差錢,但是這樣大的宮城得需要人和行業頂尖高手吧。
他用人力物力的時候,怎麼避過了京城眾人的耳目?
以擴建府宅為由嗎?可是,就算是以擴建府宅為由,也不可能誰都不知道啊!京城老狐狸那麼多,就不信沒有人能看穿他……除非看穿他的人後來被他收買了,或者知情者都被他殺掉了。可是,殺掉的人葬在哪裡了呢?
現在乃太平盛世,荒郊野外發現屍體那可是要報官的啊!就算是就地掩埋,也保不準野狼野狗風吹雨打的,掩埋的不深且沒有棺木的話,那些屍體只怕也要『露』餡兒……那麼,那些知情者都去哪裡了?
滿腹疑『惑』的他跟著李子的腳步胡思『亂』想不已,很多事兒,不到最後關頭,就很難看到真相。
想到這裡,不由得暗歎口氣,李子立刻警覺的回頭看著她笑問道:“君侍衛為何嘆氣?”
“愁的,”依韻做出一副頭疼的樣子嘆氣道:“這裡到處是機關,我這人記『性』又不好,待會兒出來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可怎麼辦?你是這府裡的丫頭,不可能總陪著我啊!”
“我就是一直陪著君侍衛的啊,”李子回頭,幫她理了理衣襟,做出一副小女人的樣子柔柔的笑道:“自打君侍衛進到府裡我接待君侍衛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君侍衛的人了。老爺說,君侍衛若願意留下來,就成全你我的事兒,若不願意留下來,我就做一輩子的老姑娘。”
“……”依韻被堵了一下,良久皺眉道:“這也太狠了吧!”
“老爺是為我好,”李子不無羞澀的抿嘴笑道:“爹爹和老爺是朋友,爹爹死後老爺把我接到府裡把我養大,說是一個丫頭,其實是當小姐養的。他這次如此強迫我,我原想著君侍衛是個滿肚子軌跡的油畫『色』狼,可是看到你後我才明白,老爺是真的把他和我父親的交情放在眼裡了。”
“你父親是……”
“我父親乃京城知名文士李雲竹。”提到李雲竹的時候,李子的眼睛都亮亮的,神『色』間滿滿的都是驕傲。
做父親能讓子女崇拜到如此地步,李雲竹只怕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