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沒道理的事兒,陛下當初那樣器重你,如今就因為一個銀甲片而對你產生懷疑不管你的生死。”下朝的石威烈去到依韻的房間裡,看著床榻上那個蓋著薄被面『色』蒼白的少年用憤憤不平的語氣道:“陛下這是怎麼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從來不做這等涼薄之事啊!”
“有什麼的,我都習慣了……”
依韻苦笑了下,嘆息道:“難為你在朝堂上為我抱不平,不過這是命裡註定的劫難,劫難化解還需要時機,所以,你就別『操』心了。”
“我就是看不慣……”
“天下這麼大,你看不慣的事兒多了去了,難道都要一一管了嗎?”依韻扯起了一絲笑容,歪頭看著他道:“依我說,與其和朝中那幫老狐狸鬥氣,不如在將軍府裡多看些兵書,到將軍府外多結交些老將,好好兒提高自身本事才是正經。”
“我這可是為你抱不平安,你怎麼跟局外人一般?”
石威烈有些激動,激動中還透著幾分委屈。
見他如此,依韻很無奈的苦笑道:“好了好了,你這個情我承了。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想法子報答你,如何?”
“我圖你的報答了嗎?”
“那你圖什麼?”依韻看著眼前的石威烈,眼中滿是不解。
“當初在居昌的時候你那樣照顧我,我才有了今日的底氣,我今日之舉,其實也是為了報答你昔日的恩德。”石威烈哼哼道:“我圖什麼?我只圖問心無愧。你現在這個態度,讓我很窩心,我怎麼覺得自己一團力使到棉花上了啊!”
就在石威烈絮絮叨叨說心中不爽的時候,林安在那個小丫頭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朝石威烈點了點頭後對依韻說道:“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你最近又是什麼意思?”依韻針鋒相對的道:“一切都很正常,你幹嘛要蹦出來攪局?你是做什麼的你心裡沒數嗎?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喜歡衝動……對了,宋國那個小公主呢?”
因為她現在還是君侍衛,所以不好直呼依萱的名字。
被她強訓了幾句的林安頗鬱悶的找地兒坐下,道:“這兩日我心裡煩的很,哪裡有功夫應付她。”
“你把她怎麼樣了?”依韻大驚。
見她誤會了的林安慌忙擺手道:“我什麼都沒做,大熱天的,她跟我跟的太勤,得了熱感冒,現在且在胤宸宮裡養著呢!”
依韻聞言安鬆口氣,喃喃道:“她心裡掛念著你,只怕躺不了多久。你這個人也是,人家堂堂公主把面子丟到地上追你,你卻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不帶你這樣兒的……”
“還想讓我把捧硯搬出來?”
此言一出,依韻噎了下,良久,方開口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橫豎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就要走了,你若依舊這麼吊著她,到時候她要求你護送她回宋國我可不管。”
“輪得著你管,”林安撇嘴道:“這事兒自然有皇后在『操』心,你一個侍衛,有什麼能耐管異國公主的事兒!”
此言一出,依韻才猛然回神,剛才不知不覺,竟然跌入陳國皇后的思維力,幸好剛才說話沒多大破綻,不然的話,尚未離開的石威烈定會多想。
罷了,言多必有失,還是別說了。
於是,她對那倆人道:“我說哥們兒,我要是個女人的話,你們都在這裡守著也說得過去,你們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值得你們這麼守嗎?趕緊跟我有嘛幹嘛去,別煩著我養傷!”
“嘿,你這人……”石威烈被氣了下,當即起身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我還不伺候了呢。”
“我也不伺候了,”林安緊著起身,很無奈的看了依韻一眼後,追上石威烈的步伐,對石威烈道:“以我對他的瞭解,咱們若再不走的話,她就會說讓人覺得咱們仨都是斷袖了呢……唉,你說這人,或愁死個人啊!”
“理他呢,橫豎我沒和他深交,救治他那是我仗義……”
石威烈哼了哼,然後勾著林安的肩膀道:“閒著嗎?要不咱找地兒吃酒去吧?”
“那感情好,”林安做出得心的樣子笑道:“戴公祠快修好了,咱們去那裡晃悠一圈,然後找個為客人提供冰鎮瓜果的酒樓,好好兒的舒服一會兒。”
“得嘞,走起!”
他們剛走沒多久,將軍府的管家就急匆匆的找到躺在無力睡得昏昏沉沉的依韻,喚了好幾聲才把腦袋發沉的依韻喚醒。
“出什麼事兒了?”依韻問。
“國公府來人了,說要見您。”
那管家話說的很客氣,但是,不知為何,依韻總能感覺到他此時周身散發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