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燕紛飛的縷絲樓裡,美人嬌伏恩客胸前,用舌尖傾起葡萄往其嘴裡送,看著香唇酥胸,恩客饞的口水直流。
嗲聲嗲氣『淫』聲豔詞裡,樓上的某包間兒,狼狽消褪的林安面窗而坐,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中時不時『射』出幾道驚訝的眼神,能在縷絲樓裡做出此番姿態,是道中高手呢,還是『乳』臭未乾的小嫩牛呢?
依韻和段議閒閒的坐在對面的茶樓裡,時不時的回過頭看了臉『色』難看的林安一眼,嘴裡笑道:“他不是尋花問柳的料兒,以此讓萱兒死心的算盤,他是打錯了。”
“宋國那位小公主呢?”
瞅了半天沒瞅到依萱影子的段議目『露』不解。
依韻笑笑,隨即端起茶盅搖頭道:“這丫頭隨我,橫豎不會躲在一旁哭就是了……”
話未說完,突然看到林安挑釁一般抱住了一個美嬌娘,一時沒個心理準備,一口清茶灌錯了地方,整個人狼狽的不行。
而對面,看得出來林安極想就此打住,無奈那個美嬌娘功夫高超,三兩下就讓他有些把持不住。
“得,這廝今兒非得失節『操』不可!”
眼中全是美嬌娘大膽挑逗影子的段議目光炯炯,看戲的時候,還意猶未盡的吞了口口水道:“孃的,以前總堅持做君子,卻不知道野地裡的花兒如此新鮮香奇……”
“長見識了?”氣兒已經傳穩的依韻抬眼似笑非笑的問他。
“長見識了,”眼睛只顧注視著對面的段議點了點頭,抹嘴樂道:“我說朝中那些老狐狸官司越緊越喜歡來這裡蹦躂,感情這地方有這樣的好處。林安今兒可是花了大價錢了,竟然把這樣的千年狐狸翻了出來。”
依韻送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就在這時,林安那邊的房門似乎被誰撞開了,林安和那位美嬌娘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美嬌娘站了起來,搖搖擺擺的朝門口走去,沒走幾步,手拿酒罈子的依萱的身影就出現在視線裡,小妮子也不廢話,沒等那倆人開口說話,就一個酒罈子朝美嬌娘的頭上砸去……
罈子酒水碎裂間,美嬌娘軟軟的倒了下去。
已經轉過身的林安有什麼反應沒看出來,倒是這邊看戲的依韻和段議下巴幾乎掉到地上,砸吧砸吧嘴後,眼珠子都沒轉動下的依韻僵硬中帶著幾分不相信,木木的道:“這妮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把人家的頭牌撂倒了,這下該怎麼收場?”
“沒關係,這不還有林安嗎?”
段議見怪不怪的道:“皇室子弟歷來喜歡以權勢壓人,擺出身份,再有背景的青樓也會給面子。”
依韻聞言朝那邊又看了一眼,然而,卻發現那邊兒的窗子不知被誰關上了,一時間,心裡有些焦。
“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話間朝樓下走去,段議見狀也跟了上去。前方的依韻行走極速,搖搖一看,標準的翩翩少年郎的範兒,人還沒到縷絲樓,就有幾個打扮妖嬈的女子迎了上來。
不過,這樣的女子姿『色』都很一般,有姿『色』的,都在裡面玩兒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把戲。上趕著去拉人,自然會被低看一分。
在外面招攬客人的青樓女子,也就一些手頭兒吃緊請不起頭牌的人會將目光停留在其身上。
依韻曾經去過『妓』院,對這事兒稍稍瞭解一些,當時就暗呼世人生存不易,可是,大家都在紅塵中掙扎,誰能管得了誰呢。
認識的,有緣的,拉一把。
不認識的,不對眼兒沒緣的,只能任其隨波逐流了。
走過薰香堆,進入脂粉場,縷絲樓的生意不錯,幾位比較眼熟的大臣手很不老實的在身邊女子身上『摸』來『摸』去,看到身穿侍衛服的依韻他們,皆後背一緊。
但都抱著僥倖的態度,也許這二位和剛才那個林侍衛一樣,純粹是來找樂子呢?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男人的世界,還需要多說嗎?
這樣想著,每個人都稍微有些放鬆。事實上,依韻他們今兒也沒心情幫他們提高生活品味,所以一徑兒朝樓上走去。
剛上去,下面就傳來幾聲心領神會的笑聲。
走在後面的段議聽到,一時興起,回頭對樓下幾位神『色』鬆緩的官員道:“趁這時候,都那些紙筆把名字留下來,一個都不能少,現在你們誰是誰我們都一清二楚,別以為可以學魚趁渾水溜走……”
說到這裡,突然看到某官員用隨身攜帶的煤灰把老臉一抹準備開溜,段議忍不住叫住他到:“那個王司業,你可不是第一次了啊!你跑什麼跑?告訴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老實實回去待著,待會兒下來少了誰,就專門找誰事兒!”
此言一出,大家的僥倖心理才徹底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