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著你是個明白人,沒想到,明白人也有糊塗的時候,”正給易宸寫賜婚詔書的楚軒看了旁邊臉黑如墨的桓言一眼,搖頭嘆道:“當初把朝堂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的你,怎麼這個時候犯傻了啊,現在朝堂裡,哪個是主流哪個是非主流難道你看不出來?桓言,你,實在是辜負了朕對你的一番栽培啊!”
依韻在旁邊聽得耳根發麻,楚軒怎麼對桓言說這種對外人才說的話。
以她對楚軒的瞭解,在自己人做了讓他不爽的事兒的時候,他不是上鞭子就是上拳頭,坐在這裡講道理說失望不是他的風格。
也感覺到這點兒異常的桓言很慚愧,以至於最後拜倒在地,“陛下,是臣當局者『迷』,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哼!”楚軒冷哼了聲,看著跪在地上的桓言道:“多虧你說的是‘臣有罪請陛下責罰’,若你改學那些無節『操』混吃等死的大臣說‘臣有罪,臣該死,臣悔過’之類的過場經文,朕立刻就不認識你……起來吧,打今兒起,你別再去國子監了,本來是個有稜角的治世能臣,別被官場規矩磨平了!去吏部報道吧,丞相最近把吏部的官員換了一批,現在有很多官職空著,你和他聊聊,看看哪個位置適合你!”
“吏部?”
“怎麼?不願意去?那……”
“其實臣還是很願意的,”桓言立刻謝恩道:“今兒的事兒是臣錯了,現在臣立刻去找丞相聊聊,就不耽誤陛下做事了。”
見他終究和以前不大一樣了,楚軒很沮喪的嘆了口氣,歷史『潮』流中,有幾個人能堅持做自己?
但還是很友好的道:“去吧,回頭兒有空兒,來找朕下幾盤棋。朕以前跟你下棋的時候,你對棋局的見解讓朕刮目相看!”
桓言離開沒多久,易宸的賜婚詔書也寫好了。
“現在林安成了家,你也快大婚了,就差段議沒影兒,”把詔書給易宸的時候,不知為何,楚軒突然說道:“將來都各自有各自的家室,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應付得了。給你們說句話,只做自己認為值得的事兒,別被生命中的七情六慾毀了!”
易宸有些愣,他看向依韻,依韻更愣。
為什麼,他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他,幾個意思?
易宸也出去後,命秦寄去外面帶上門後,依韻趕在楚軒跟前開口道:“那倆人呢?”
“誰?”
“範繼承周和。”
“你倒是很看好他倆!”
走到楚軒旁邊坐下的依韻點頭道:“當然,我比較喜歡在選擇當前還能堅持做自己的人,他倆就是年輕沒見識,經過一番栽培過後,肯定會成為頑固忠臣。”
“怎麼個栽培法?”
“讓他們做行人,為你跑腿兒。潛移默化裡,就明白了你的為人與行事風格,你這人吧,有時候很有感染力,他們會死心塌地的為你賣命的。”
聽依韻如此說,楚軒樂了,“感情在你眼裡,我有這麼好啊!”
“沒有誰比你更好了,”把腦袋埋到他臂彎裡的依韻微笑道:“對於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那個時候快要到來了,我和你,一起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