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韻在益古齋詢問秦安的時候,楚軒正和丞相夏階商量一些事情。
因為楚軒的全力支援,一大把年紀的夏階想玩兒變法,許是覺得楚軒會竭盡全力支援他,他這次做的很認真。
裁員改制什麼的,全都密密麻麻的列在摺子上,楚軒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雖然頭很大,但是,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
看完後,摺子一合,看著夏階道:“你喜歡怎樣便怎樣,把一些有用的大臣留下來,或者把民間一些實幹的隱士揪出來,朝廷的這些蛀蟲,留一些不得留的,其餘的傢伙隨便你怎麼收拾都行。對了,回頭兒告訴吏部尚書,就說是朕的意思,讓他們給居昌知府年逢發一封調任令,讓他進京幫你。”
處理完夏階的事兒後,突然想出去走走。
不知不覺走到了怡賢殿,宋氏正和管事宮女教倆『毛』孩子學走路,看到楚軒,楚汝這妮子嫩嫩嫩的小手晃個不停,上前一手抱一個的楚軒問宋氏道:“皇后呢?”
“……”
宋氏愣了下,她覺得這不是她該負責的,所以就沒留心。
見她如此,知道她為人的楚軒嘆了口氣,把倆孩子放下去後,道:“好好兒照顧他們,沒事兒帶他們出去走走,怡賢殿雖好,但也不能悶著。”
如此說完,帶著秦寄等人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兒,示意他們遠遠跟著,然後已經去了林安們臨時休息的地方。
林安正和手下很悠閒的吃茶,見他來了,忙和手下一起行了禮,楚軒示意他起來後,他旁邊那個手下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見韻兒了嗎?”
聽楚軒如此問,林安愣了下,納悶兒道:“公主我倒是沒見,不過今兒見了君侍衛,他說你讓他去漸漸那個混進皇宮的細作,現在估『摸』著在段議那裡呢!怎麼,你沒吩咐?”
“果然去折騰了……”
楚軒悶頭坐下,頓了頓,問道:“還是沒找到那個細作的出處?”
“也許她說的是真的,”林安想了會兒,很認真的開口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奇怪的世界,靈魂奪舍巫蠱之術都出來了,何況什麼‘異時空穿越’!那個,你有沒有考慮過,倘若她真的來自於未來,咱們打算怎麼對付她?”
“對付?”
“也可以說成‘用’,”林安進一步道:“咱們打算怎麼用她。”
林安把事兒說到這份兒上,絕對不是簡單的空『穴』來風,楚軒的神『色』,又一次凝重起來。
最近似乎,事兒很多啊!
與此同時,依韻正在追問秦安曦元元年會發生什麼大事兒,秦安掰著手指頭想了半天,搖頭道:“對於我來說,曦元元年的大事兒只有一件,那就是阿兮他被你們這對野蠻帝后打壓了,還被『逼』成了瘋子。你們真狠心啊,竟然……”
“看來你還真喜歡瘋子啊,”依韻嗤笑道:“可你想過沒有,楚兮突然發瘋的原因是什麼?如果不是你突兀的來到這裡,讓他有了對付我們的心思,他怎麼可能會在陛下初登基的時候捲入這樣的一起事件裡瘋掉?這就是你所知的歷史?你們那時候的歷史裡有你嗎?沒有你為什麼你的影子會在這段歷史裡!”
“這……”
“這什麼這,”看著眼前神情惶然的秦安,依韻發下茶盞凝神道:“只有兩個解釋,一,是你對我們灑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謊,你根本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你所說的那些未來,是你幻想出來誆我們的。二,就是歷史太過強大,知道出現了一個不確定因素,它一時興起,把你也算進來了!”
“……”秦安的臉很白,嚇的。
穿越者一直以自己熟知歷史為榮,一直把腦海裡那段歷史當作自己生存的最大保障,卻不知道,在她妄圖改變妄圖算計歷史的時候,就已經被歷史算計了。
從整個人到達這個時代開始,就已經成了這個時代的一份子,可笑的是,在歷史上留下了足跡,很多年以後的自己看這段歷史的時候,還傻愣愣的以為是別人。
蜉蝣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這可不是民間那些豬腳光環能亮瞎眼的小說,這是現實。
“想玩兒嗎?”手敲著桌沿兒的依韻閒閒的問。
“什……什麼?”
秦安突然覺得自己大腦跟不上趟兒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
“我的意思是,”依韻凝神看著她道:“想不想跟歷史玩兒一把,用你所熟知的歷史知識做個遊戲,看究竟歷史能把你繞暈,還是你能把歷史繞進去。你不是以自己是穿越者為榮嗎?既如此,要玩兒就玩兒個大的,敢不敢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