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胥苑後,張曦『藥』一徑朝胤宸宮出口處走,因為易宸林安段議三人都不自由,所以沒人敢攔這個被太子殿下親自迎進宮的叫花子。
好在林安手下的一個頭目有些主見,雖然不變阻攔,但派人悄悄跟著也是可以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是跟丟了。
“小的一路跟在後面,不敢有半點兒馬虎。”奉命尾隨張曦『藥』的那個密探很委屈的道:“可是,就在他進入一片林子小徑的時候,小的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平日裡是怎麼教你們跟蹤術的?”林安手下的那個小頭目有些惱,“把一個真切存在的人跟丟了,雖說這不是林統領吩咐下來的事兒,但是,終究很重要。你們這樣失職,太子殿下若追究起來,看咱們這些人拿什麼臉去回話。”
“……”
那個密探聞言更委屈了。
不過楚軒這會兒還真沒心思追究此事,張曦『藥』離開後,依韻的身體就日趨好轉起來,雖然依舊需要用『藥』調理,但到底不會像以前那樣睡的跟死人一樣了。
“奇怪,我怎麼會得那樣的怪病?”
醒來後的依韻也百思不得其解,她自幼身體強健,成日裡昏睡不醒的情況還真是頭一回。
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昏睡時就如同死了一般,無知無覺無痛無癢。
意識似乎因為隨著眼鏡的閉上而消失了一般,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個人,有血有肉即將產子的孕『婦』。
“我原想著,可能是誰在害你,”楚軒把失而復得的依韻抱在懷裡,很想死命的抱住,可是,又怕傷著她和孩子,只好很彆扭的坐在依韻身後,由她靠著自己道:“可是,我問遍了東宮密探,我的對頭這些日子並未有什麼害人的舉動,所以,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頓了頓,突然將頭抵在依韻的肩頭不無動容的道:“如果生孩子會使你遭遇如此大的危險,那麼,我寧可不要孩子。你昏睡期間我想了許多,其實,沒有孩子的你餘生雖然孤單,但是,至少還活著不是嗎?”
“可是楚軒,活著,並不是唯一目的啊!”
依韻嘆了口氣,他經歷過死亡,所以心裡到底還是嚮往活著。
即使他不能活著,也希望他喜歡的人能太太平平的活著。
不處其境,不知其苦,在這樣的事兒上,依韻無法理解楚軒,一如楚軒某時期看不透依韻。
她醒來的當天下午,楚軒被景宣帝叫到御書房惡狠狠的訓了一頓。
他說他近日言行有損皇家尊嚴,事實上,楚軒請叫花子的過程,在某種程度上,確實使皇家顏面受損。尤其是那件當在竹君客棧的太子朝服,更是使皇家在百姓眼中少了幾分神秘感。
有很多人在懷疑那日鬧市牽馬來回奔走的人,是否就是當今太子。即使曾經見過太子,依舊無法相信那個和叫花子在一起的人,會是堂堂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