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柯的一句話,徹底破壞了此次出遊的興趣。
肉香充斥在溪邊曠野裡,但真正有興趣的人卻不多。接下來的時間,楚軒總是戳在依韻旁邊,時不時的遞兩小塊兒分好的鹿肉,但依韻的眼睛始終看向雲柯那邊,楚軒倍覺牙疼。
捧硯和依韻同仇敵愾,似乎都指望眼神能殺死雲柯。但是,眼睛瞪酸了,雲柯依舊毫無不適的徵兆。
“爛攤子啊爛攤子,看你怎麼收拾……”
把穿好的肉串兒伸到火上後,林安幸災樂禍的湊到楚軒旁邊,楚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剛好看到林安手裡的酒,不由樂道:“咦,你帶了這個?”
“一直帶著,難道你沒看到?”
聽林安如此說,楚軒二話不說奪了過來,“我的了!”
說著,就開啟塞子往嘴裡倒,林安立刻急了,“別呀,給我留點兒……”
在倆人爭奪酒囊的時候,正偎在雲橫旁邊啃肉的雲柯朝依韻眯眼笑了下,依韻當即氣結。就在這時,傲雪慢悠悠的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青花瓷小瓶,木塞開啟後,清冽的酒香充斥在溪畔,一時間,吸引了大半兒人。
細細算來,在場的,大都會喝酒。
這絕對是好酒!
一直在遠處打水漂兒的段議聞到酒香回過頭,看到傲雪手裡的青花瓷小酒瓶後,不由得眼睛一亮,慌忙朝這邊兒走。
這一口酒哪裡夠瓜分,他得趕快趕上前,以僱主的身份刮『摸』走。丫的,今兒因為有別的事兒要『操』心,竟然把酒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了。
然而,就在他還差三兩步就走上前的時候,雙手傾著酒瓶的傲雪淺笑盈盈的轉向旁邊的雲橫,巧笑嫣然的道:“這是杏花兒釀,我的一個恩客告訴我,這少說也有三百年光景。雲公子,我敬你……”
看著旁邊那幾位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雲橫頗自得的笑笑神獸接過,接過後才不疾不徐的問道:“這麼多人,怎麼單送給我?”
“好久送知己。”
“知己?”
雲橫更納悶兒了,這半天時間,幾乎沒說過話啊。難道,自己真的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多年迎來送往,我只對雲公子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傲雪笑的很無害,視線一直落在雲橫那張過目即忘的臉上,“好酒敬知己,怎麼,難道雲公子嫌棄我,不肯吃我的酒?”
說著,眼圈兒一紅。
“姑娘這是哪裡話,”雲橫見狀忙很珍惜的抿了一口酒,細細品味過後,大讚道:“好酒,絕了!百年杏花兒釀我在宮裡的時候也不是沒吃過,可是,就姑娘的最純冽。絕品好酒啊,這酒姑娘是從哪裡得的?還有沒有,我回頭兒……”
“公子想喝,儘管去青竹館找我,這樣的酒,我多的是。”
傲雪含羞一笑,桃花兒頃刻在面頰上盛開。
就在這時,空看著雲橫手裡酒壺的段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開口道:“那個,傲雪姑娘,你是我僱來的那啥,能不能別這麼……”
話音未落,雲橫二話不說從身上解下了一個造型精美的玉佩,順手撂到段議懷裡,“價值千金,給你了。這個完全可以為傲雪姑娘贖身。”
“……”
段議很不爽,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想發火兒,但是,對方是一國太子,他還真不好發脾氣。
求助似的看向楚軒,楚軒朝他舉起酒囊渾不在意的笑笑,知道只能如此吞聲忍氣的段議悻悻的轉過身,繼續去打水漂兒。
不過這一次,水花兒濺得老高,水漂兒也見不到一個。
渾身溼漉漉的時候,才恍然意識道,說白了,自己不過是刺客出身的侍衛,在這些皇室子弟面前,什麼都不是。
別說當著你的面兒搶了你的女人,就算是打你的臉,也得忍了。
就在特鬱鬱不樂的時候,一隻手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額髮也是溼漉漉的段議回頭,剛好對上依韻那張笑臉,“生氣了?”
“什麼?”段議裝糊塗。
依韻也沒與他多計較,反而也撿起了一塊兒石頭,狠狠的砸向水裡。砸到水裡後,水花兒四濺間,湊到段議耳畔小聲道:“別門縫兒裡看人把人看扁了,傲雪姑娘人不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