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的神情很悲憤,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為被欺負的是他的女人呢!吳進德黑著臉站在一旁,看樣子似乎也很生氣,但仔細觀察,就能看到他眼底那壓抑著笑意。
某人演技似乎比以前高明瞭許多,玩坑坑人,人跳進去後還蹦到坑邊兒罵掉坑底的人怎麼如此不長眼。看似橫鐵不成鋼,實則是赤『裸』『裸』的幸災樂禍。這人也太無恥了,以前和他相處那麼久,怎麼不知道他竟然是這種無恥之徒呢!
唉,實在是,交友不慎吶!
且說易宸,碼完了,氣兒出了,然後看著那一臉狐疑的使者那滿臉臊紅的小妾,恨恨的道:“你自己收這爛攤子吧,真搞不明白你倆,在身份沒對應的前提竟然還能玩兒起來,可真是人中極品,『亂』花叢中一朵,哦不,簡直是『亂』花叢中兩朵奇葩!”
被罵的吳進德臉很黑,但一隻手,始終緊緊的攥著身後的小妾。
易宸罵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心裡也不由得滿是敬佩,倘若他不是宋國人,倘若他此次來陳國的目的很純,他真不介意與他結為兄弟。可現在,只能連坑帶罵的趕他走了,俗話說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
趙東臨剛回到府,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寫摺子,摺子寫完,叫小廝把平日裡和自己交情不錯的幾位同僚請到府上,一群大腹便便的朝廷官員在趙府前廳邊吃邊議事。
聽趙東臨的意思,是要趕那使者回宋國。大家夥兒皺眉思索了會兒,紛紛覺得很有必要。那傢伙來陳國這些日子,要辦的事兒也辦的差不多了,實在沒有繼續賴在這裡必要。橫豎宋使來陳,陳國面子例子皆已經得到,現在,那使者也該功成身退了。
而居遠齋,那使者在易宸的痛罵之下,灰溜溜的帶著那小妾上了馬車。
易宸和吳進德則騎馬離去,上馬前,易宸朝著街角兩個衣著普通的小夥兒打了個眼『色』,那小夥兒當即會意點頭,到底是一起做事兒出生入死的弟兄,不必張口他就明白了你的意思。
在易宸一行人興盡離去後,暗地裡,林安手下的密探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大致猜出了易宸意圖的他們很想悄無聲息的幫他們一把,但因為林安有話在先,所以他們只好繼續旁邊。
回到宮裡後,易宸去找楚軒稟事兒,吳進德則加強宮內巡視。那個使者,手裡拖著一個美人兒進了益古齋,神『色』不悲不喜認命了一般。此次事兒算是辦砸了,看樣子,實在沒法兒回去見陛下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捐款逃難。
可是,身板跟著的這些人可不是吃乾飯的,他們會跟著自己一起逃難嗎?說到底,大家夥兒的家人,可都在祥德都城住著呢。這一逃,陛下盛怒追究下來,家人豈非遭殃?
逃,逃不得,留,留不得,進退兩難的使者自打進入益古齋後就一直在嘆氣,那小妾見他如此為難,沉思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咬牙道:“你別這樣,如果你覺得很難做的話,我其實不必跟著你……你儘管做你自己的事兒,至於我,不用你管。”
“與你沒關係,你別多想。”
某使者長長的出了口氣,強壓下滿心不甘,朝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的隨從道:“讓大家夥兒收拾東西,咱們該走了。”
隨從愣了一下,疑『惑』道:“大人事兒辦完了嗎?”
“不辦了。”
“不辦了?”隨從更納悶兒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回京後如何給陛下交代。”
“我要你多管閒事,”使者爆發了,把手邊的一個茶盅兒摔落到地上,咆哮道:“回京後我該剁脖子剁脖子,該挨板子挨板子,橫豎連累不了你們,你在這裡磨磨唧唧做什麼,閒的蛋疼啊!滾,滾去收拾東西去!”
咆哮聲響徹在益古齋內外,那小妾被使者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眼淚不爭氣的又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胤宸宮。
聽易宸會稟完所有的事兒後,楚軒沉『吟』了會兒,點頭道:“過程雖然還欠嚴謹,但深得我精髓,這事兒要是讓易嬤嬤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什麼意思啊?”易宸愣住了,“這怎麼跟我娘扯到一起了!”
楚軒笑笑,“易嬤嬤總說你這個兒子心眼兒實誠,你出門在外,她老人家總擔心你會被人坑了。如果讓她知道你坑人壯舉的話,以後興許能少為你『操』心……”
“別呀,”易宸急了,“我剛幫你辦完事兒,你可別過河拆橋啊。我這是為你兩肋『插』刀呢,你別在後院兒給我點火!”
“給你說一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