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被撼動,楚軒最初已經有了依韻不可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念頭,他以為自己是為她好,所以,即使只剩了一層窗戶紙,他依舊在那裡死死的支撐著。
見他已經嚴肅到要翻臉的程度,依韻知道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微一沉『吟』,隨即點頭道:“不是就不是了,權當我什麼都沒說……話說,你不睡了嗎?”
“沒心情……”
楚軒一臉鬱悶的躺了下去,以他對依韻的瞭解,這丫頭答應的最乾脆的事兒,往往都會在背後搞小動作。她雖然嘴上已經表示不再追究,但是,誰知道她背地裡會如何呢?
難道要防著她嗎?該怎麼防!
翌日飯罷,依韻突然對楚軒提出想出去走走,因為她之前有差點悶出病的緣故,楚軒沒有阻攔,當即讓鄭角去準備一輛燃有炭盆的馬車。
“段議身手不錯,有他保護你我很放心。”
在依韻換男裝的時候,楚軒在外面道:“另外,讓鄭角也跟著吧,有個人在跟前伺候,我心裡也踏實。……本來我是可以陪你同去的,但因為易宸從御林軍裡查出了細作,我想親自過問一下。畢竟明日要回京了,咱們得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敵人。”
“你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實在是太遺憾了!”
換好衣服的依韻走到楚軒跟前,無意中看到自己已經平下去的小腹,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過。下一瞬走到楚軒跟前身處手歪頭笑道:“東西拿來?”
“什麼東西?”楚軒愣了一下,一直在考慮依韻接下來會做什麼的他著實遲鈍不已。
依韻抿嘴笑道:“綠檀木髮簪啊,當初我讓鄭角當信物來找你的那支,這麼久了,也沒見你主動給我……”
“我以為你不稀罕。”他從身上取出了一枚簪子,卻在拿出來準備遞給依韻的時候愣了下,隨即汗顏道:“拿錯了……”
“沒錯啊,不就是綠檀木嗎?”她忙從他手裡奪過綠檀木髮簪準備『插』到髮髻上,卻在看到那笨拙的雕刻紋路後,整個人愣在那裡,“這不是……不是我送給鄴城那貧『婦』人的簪子嗎?難道你……?”
言至此,她心裡越發堅定了他就是楊慎的想法。
然說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但是,這個情深並不是濫情,楚軒之前對豔妃情有獨鍾,怎麼可能在看到自己後移情移的那麼快,對自己,連一枚小小的簪子都放在心上。對豔妃,卻是她死後也未表現出多少傷感。
看著眼前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楚軒,依韻先一步笑道:“以後我再也不『亂』送你給我的東西了,不然的話,我前邊送你後邊討,白白的便宜了旁人。”
“我只是剛巧在路邊攤兒遇到,覺得眼熟,所以買了。”他兀自狡辯。
她笑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拔簪子『插』到髮髻上後,她朝他挑眉笑笑,“你在府衙先忙活吧,我出去看看,能不能趁雪停調戲幾個踏雪尋梅的美麗女子,得手了的話,回頭兒送給你做妃子。”
“少胡鬧,身體才好點兒,別急著去雪地裡跑。”他瞪了她一眼,道:“窩在馬車裡四處逛逛就行了,別玩兒太晚。另外,我已經囑咐段議不得離開你超過三米,你別讓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