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楚軒,因為理事有方為七皇子楚劍所妒,終於出外撫民期間被楚劍黨羽毒箭『射』殺於馬上。幸而命不該絕,兜兜轉轉,竟然被過路術士所救,術士品行高潔不肯居功,故將一息尚存的太子楚軒送往臥卿山託故友年逢照看。年逢不知太子身份,但為了不負老友信任,數十日如一天的熬『藥』養護,終於天不負人,太子楚軒於前日甦醒,昨日能言。年逢得知太子身份後,不敢有絲毫怠慢速稟官府,現在御林軍騎兵統領易宸已率人將傷重體虛的太子迎回府衙命宮中太醫竭力治傷,現已有起『色』,但尚不能出去見民。”
居昌府衙裡,依韻垂眼坐在那裡,一字一句的道:“因百姓掛念太子身體,太子不忍百姓憂心,故發此告示以慰民心。”
寫完最後幾個字後,鄭角把告示紙拿到依韻跟前,依韻看了後蓋上太子印鑑,這才點頭道:“你去吧,交由段議,讓他找人刻印百份張貼城內外……我去看看太子,你,不必跟著了。”
鄭角離開後,依韻強壓住狂『亂』的心跳,深吸一口氣朝楚軒的睡房走去。
剛到那裡,迎面看到梁太醫和趙太醫神『色』凝重的走出來,便上前問:“太子怎麼樣了?”
梁太醫聞言對趙太醫道:“太子傷勢不容耽擱,你先去抓『藥』吧。我和君侍衛談談,畢竟咱們要擔很大的風險,這事兒,咱倆扛不住。”
“既如此,我先去了。”
趙太醫朝依韻看了看,最周嘆了口氣快速離開。看著他走遠後,依韻回頭看鼻尖滿是細汗的梁太醫道:“莫不是又出了什麼症狀?”
“太子的傷,很不好。”
“很不好?”依韻眉頭皺了起來,不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才回居昌時曾去臥卿山看過,那時候明明能走路能說話能吃飯,究竟哪裡不好了?”
“太子被易統領接回居昌前,感染了風寒。”梁太醫神『色』顯得異常凝重,“且不論是不是存心而為,老臣要告訴你的是,太子殿下的身體岌岌可危。倘若此次挺不過來,咱們這一夥兒人,就提頭回京見陛下吧!”
依韻聞言大驚失『色』,二話不說朝房裡闖,進了裡屋後,迎面看到蓋了厚厚幾層棉被的楚軒呼吸痛苦的躺在那裡。她見他嘴唇上滿是幹皮,有的地方甚至滲出了血絲,不由得變『色』道:“你這是怎麼了?前不久不還好好兒的嗎?你……”
“事情在控制之內,身體超出控制了……”楚軒閉上眼睛,很無奈的苦笑道:“我自己覺得還好,但見梁太醫他們那憂慮不是裝的,所以……”
“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沒做什麼,”楚軒面上的表情很無辜,“就是開了一夜的窗子而已……你知道的,老七死了,屍骨無存,我要是活蹦『亂』跳的回京,父皇就算不殺了我,也要揭了我的皮,被父皇整治那可是要被載入史冊的,後人不是瞎子,萬一哪個從字裡行間猜出老七死於我手,那豈非對你們不利?我這人,說死了也就死了,可你和孩子都還活著,萬一有人以此為藉口反了陳室江山,你們如何自處呢?”
“又是一大堆的說辭,”依韻給他蓋了蓋被子,緩緩挨著他坐了下去,很無奈的嘆氣道:“你在臥卿山的這些日子,我一個人守著這偌大的府衙,感覺很空。楚軒,你活著,我和你的孩子才會有歸屬感。你死了,即使天下太平,也添補不了我們失去你的心……”
“喲,”楚軒笑著咳嗽了好幾成,滿頭細汗間看著依韻笑道:“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這樣的話竟然也能說出來……好吧,既然你和孩子這麼離不開我,那我就先不死了。”
“你什麼意思?”依韻眼睛裡滿是不解。
楚軒忍不住笑出聲,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抓住依韻的手臂搖了搖,眨眼笑道:“剛才梁太醫在外面對你說的那些話使騙你的,因為這個府衙,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這裡的動靜尋找這裡的破綻,我既然‘病重’,那就得做出個病重的樣子……而這個病重的樣子,你們在外面的表現遠比我在房裡咳嗽的死去活來強的多。”
“這麼說,我才剛進來你說的那些話,也是假的了?”依韻臉『色』有些不好看。
楚軒知道她有些惱,便低笑著狡辯道:“哪兒有,我確實著了小風寒,都怪易宸,偏偏挑北風起的時候接我,我一個沒留心,就被風吹著了……”
說完,見依韻悶在那裡沒說話,忍不住又搖了搖她的手道:“你別生我氣,我不過是想看到你為我緊張的樣子……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總不敢相信你竟然肯為我生孩子。我派人密切檢視你的日常生活,見你那麼用心的照顧這個孩子,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依韻聽得一頭霧水。
楚軒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凝神看著她笑道:“我覺得自己已經想通了,因為我給了這副皮囊生命,所以這副皮囊才造出了你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所以,他就是我兒子,我就是他老子。而你,就算再怎麼著,也是我的妻子,你不僅僅屬於這副皮囊,還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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