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說,在懷孩子期間,女人的行為就意味著孩子將來的作為啊?”依韻忍不住反駁道:“我這時候多動動腦子想事兒,他將來一定很聰明。”
“我是郎中,我說的話是真理,你說的話是什麼?”
郎中死命的揪了揪鬍子,末了從鼻孔裡哼出了一句話,“看你衣著也並非寒門小戶家的貧『婦』,何至於親自拋頭『露』面求醫?這位姑娘,老朽的意思,孩子還是拿掉吧,畢竟你還要做生意……”
“你胡說什麼呢?”
鄭角急了,衝上前瞪著那大夫道:“我家公子對我家夫人好著呢,若非我家公子出去打仗了,我家夫人捐了所有的錢財,何至於連請大夫進府把脈的錢都沒有?你別紅唇白牙汙衊人,不然等我家公子從沙場回來,定砸了你『藥』鋪。”
“砸了我的『藥』鋪,”那大夫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斜睨著依韻道:“只怕你家公子回來後,已經看不到她的妻兒了……”
話剛出口,依韻立刻一把拉過鄭角揮起短劍隔開一枚直撲面門的袖箭,急退幾步到門框後凝神冷聲道:“是呂文兮派你來的?”
“夫人管得著嗎?”
“你要殺我,我自然管得著……”依韻斜睨著他冷笑道:“怎麼,敢殺卻不敢承認了?印象裡,呂文兮雖然很娘,但也不至於敢做不敢當啊。”
“是我家公子的意思,”那郎中往前走了兩步,盯著笑的冷冽的依韻道:“客將軍死了,死在你夫君段議的手中。我家公子自認為待你們夫『婦』不薄,沒想到,你們卻恩將仇報……我家公子有話要我告訴你,客孤行死,他與段議過去的交情灰飛煙滅。所以,我必須得取了你的『性』命。”
“居昌城已經這些天已經戒嚴,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進來?”那郎中似乎聽了可笑的笑話一般,笑了好久才指著依韻哈哈笑道:“告訴你,我們根本就沒走。三百六十行裡,每一行都有我們的弟兄。我們已經與居昌城融為一體,你以為單憑陳國這些殘兵敗將就能把我們一網打盡?笑話!”
依韻聞言心下一沉,融入居昌城?呂文兮他們準備得時間果然不短,那麼,他們絕對不是刻意輕易能被消滅的……
持久戰啊持久戰,可是,在這麼下去,挺著個大肚子該如何見人呢?難道要告訴大家,君侍衛耽於享樂,發福了?
那大夫見她神遊天外,頓時有種被無視的懊惱,他看著依韻抬高聲音道:“段夫人,念在你是個女人,你就自己了斷吧。我這『藥』鋪有的是毒『藥』,你還是主動些,爭取個全屍吧!”
“你要我死我就得死嗎?”依韻不無挑釁的揮舞了下手中的短劍。剛才那大夫一出手,她就感覺他身手不咋滴,她對付他綽綽有餘……只是,把他殺死在大庭廣眾之下,合適嗎?
就在她為此事糾結的時候,那郎中被她的話氣樂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嗤笑著喝茶道:“告訴你,就算你在我這裡僥倖逃脫『性』命,也未必能保證會活過別人的刺殺。也許是你去酒樓用飯的時候,也許是你去客棧借宿,說猥瑣點,你去上茅房……”
話剛出口,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依韻緩緩倒下。
“是梁太醫讓你來的嗎?”
依韻問手裡拿著剛砸昏那大夫鎮紙的巫馬忠,唔,這個時候,依韻始終把他當作小學徒武良。武良看著依韻點頭道:“師父說,太子妃是有身子的人,鄭角是個廢人護不了你,萬一你和小皇子有何三長兩短就不好了,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他果然還是『操』心的命……”
武良也苦笑著嘆了一聲,突然看著那歪倒在一旁的大夫問依韻道:“不知此人該如何處置?”
“簡單,”依韻笑笑,邊收回短劍邊道:“給他多灌些『迷』魂『藥』丟到床上,然後把居昌那個知名酷吏的小妾搞來讓他倆睡在一起,接著製造機會讓酷吏發現這一幕,我就不信此人不會血漸當地……”
武良聽得汗顏不已,過了許久才抹汗道:“太子妃又開玩笑了……”
“既如此,殺了吧”依韻也沒打算牽連進來無辜小妾,剛才那句確實是玩笑話,此時他看著武良沉聲吩咐道:“拖到後院兒,身上點一把火,相信火起不久就會有人來救……只可惜,救下的只有這外面的這些『藥』材,至於人,節哀吧!”
須臾,大火在醫館後院燃了起來。因為不是自由身,這個以大夫身份深入居昌的傢伙並未有什麼家人,所以武良殺他很是方便。拖到後院兒,倒酒,點火。須臾,一聲撕心裂肺的慘號聲在火堆裡響起,但不過一瞬,就再也沒了動靜。
離開醫館回到府衙後,依韻第一時間派人去找巫馬忠。
巫馬忠匆匆趕到後,依韻看著他皺眉道:“老巫,你是怎麼辦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