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議太胡鬧了,朕不答應。”
御書房,虛掩的房門裡,景宣帝看著眼前的楚軒,極力壓著心中的火氣。
楚軒笑笑,神『色』如常的看著景宣帝,淡淡的道:“可是父皇答應過我的,那日在這裡,父皇說兒臣的提議,你都準。要知道君無戲言,兒臣不認為父皇會出爾反爾。”
“你倒學會了貧嘴,”景宣帝冷哼一聲道:“你知道你剛才的提議意味著什麼嗎?”
說到這裡,不等楚軒回答就又拍著桌案道:“意味著女人干政,你現在讓她和你一起參與家國大事,將來她勢必會在這些事兒上影響到你。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你要一個不慎被她給誤了,將來朕在九泉之下,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兒臣知道了。”
楚軒不做任何辯駁,當即施禮要出去。
景宣帝見他如此乖覺,登時警惕起來,大聲道:“回來,你知道什麼了?”
走到門口兒的楚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景宣帝一臉無辜的道:“年底南葉的太子會來探望母后,兒臣原先答應過他,他若來,兒臣定帶他遊遍京師盛景。不過兒臣突然覺得身為國之儲君,不該這麼沉『迷』於享樂,所以,他來到這裡以後,一切就由他自己折騰吧!。”
“胡鬧,事關你們即位後兩國的邦交,你今日若出爾反爾耍弄了他,來日如何與他相互扶持和平共處。”
景宣帝大驚,南葉是皇后雲氏的故國,因為雲氏的緣故,兩國時常有來往。但是……這畢竟是他們老一輩的交情了,後輩如何相處,那得看後輩的手段。
如今太子要放南葉太子的鴿子,聽說南葉太子『性』格怪癖,到時候若因為這件事兒斤斤計較,那豈非是陳國的一大損失。
楚軒見景宣帝神『色』陰晴不定,當即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立在那裡。
經過上次的父子矛盾,現在他可以確定景宣帝不會輕易言廢太子之事,所以,適當的耍下貧鬥鬥老爺子,絕對的有益身心。他不是陳太子,所以沒必要對景宣帝畢恭畢敬,不過這也恰好促成了他和景宣帝之間的感情。畢竟景宣帝做了幾十年的帝王,對畢恭畢敬的相處方式早就厭倦了。
楚軒不軟不硬的小抵抗小叛逆,景宣帝雖然氣的吹鬍子瞪眼,但心裡卻也沒有真惱。
不知過了多久,景宣帝這才悶悶的道:“非讓你媳『婦』兒跟著?”
楚軒立刻跟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景宣帝當即被氣樂了,指了指他的腦袋,最後又好氣又好笑的咬牙道:“你別以為你最近的小手段朕不知道,告訴你,朕都看著呢!你的『性』格朕知道,你媳『婦』兒想左右你絕非易事……你若喜歡帶她去居昌,那便去吧,只是宮裡的嘴你得想法子封好,倘若出了事兒,朕絕不幫你兜著。”
“父皇英名仁慈,兒臣自當不辱聖命,居昌之『亂』父皇儘管放心。”
言畢,楚軒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有些事兒,還是別讓這個自以為乾坤盡握的帝王知道的好,不然他會傷心的。
景宣帝不知道他的想法,聽他對著自己表決心,當即做出不耐煩的樣子道:“少在這裡跟朕扯七扯八,走之前好好兒陪你母后說說話,你不知道,她聽說朕到底還是把你送到居昌那危險之地,又和朕賭氣了。”
楚軒聞言笑得無比燦爛,“母后把父皇當可以信賴的夫君,這才幾十年的使小『性』兒耍脾氣,由此可見父皇母后夫妻相處有道,這才讓夫妻感情和睦歷久彌堅……”
“滾,成日裡不學好,貧嘛貧!”
楚軒聞言當即很麻溜兒的朝外走去,走到門口兒突然又回頭不無認真的道:“母后生辰快到了,父皇給母后驚喜的時候,順便把兒臣那一份兒也給了吧,兒臣這次只怕趕不回來了。”
離開了御書房,懷忠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施禮後客套道:“殿下最近精神好啊?”
“要緊事兒?”楚軒駐足看著他。
懷忠嘿嘿笑著,從身上取出一個包著一團東西的絹帕給楚軒道:“這是老奴存了多年的錢,雖然不多,但這是老奴對居昌百姓盡的一點心力,還望陛下將其用到居昌災情上。”
楚軒接過他手裡的絹帕包兒,掂了掂,裡面登時嘩啦啦碎響一片。開啟,盡都是一些銅板或者小碎銀子等小東西,想到懷忠在宦官中的地位,登時有些狐疑,忍不住問他道:“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