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錯了,”楚軒眯眼笑道:“在這事兒上,沒有人會覺得我因為專寵而刻意冷落了其他妃嬪。我的女人肚子總沒動靜,他們只會這麼想,要麼是我沒用,要麼是我的女人沒用。”
“這……”
“另外提醒你一句,”楚軒打斷了她的責問,繼續道:“在前期的時候,大家往往會先懷疑是女人沒用。女人沒用的原因無非有兩種,其一是真沒用,其二,就是招了最受寵的人的道兒。”
“什麼意思?”依韻終於聽出了一些味道。
“我的意思是,倘若胤宸宮再不出下一代,大家很快就會懷疑你。”說這些的時候,楚軒面上的笑容從未散過,“所以,你只能趕緊為我生個孩子轉移下大家的注意力。”
真頭疼!
聽楚軒如此說,依韻登時悶在那裡,過了許久,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張口道:“既如此,這些天你去賢妃那裡吧。我覺得,她很適合做一個孩子的母親。只要她為你生下了孩子,那咱倆不就可以放心的做咱們自己的事兒了嗎?”
聽她如此說,楚軒笑容一收從榻上站了起來,看著說的興起的依韻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啊?”依韻看著重新走到書案前的楚軒,百思不得其解後走過去問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是你自己擔心豔妃死後你沒有我的軟肋可握,這才來我這裡發牢『騷』,我給你想了這麼個極好的注意,你卻又推三阻四。既然不打算徵取我的意見,那為什麼還要問我?”
說完,楚軒在書案前坐下開啟一封摺子,又回頭看了愣在那裡的依韻一眼道:“另外,你你這不是禍害人家賢妃嗎?我又不喜歡她,你讓我弄個孩子把她綁在宮裡,多缺德啊。”
依韻看怪物一般盯著楚軒許久,才很無辜的皺眉道,“可這缺德事兒,歷朝歷代的人們都有做,你這會子裝什麼情聖!”
“在我這一代,我突然想參與修行了。”楚軒看著義正詞嚴的依韻,突然改了嚴肅的樣子,慈眉善目的對她笑道:“潛心向佛,不做缺德事兒,這實在……唉,你去哪兒?”
“反胃,想吐。”
丟下這兩句話後,依韻起身離開房間,出了胥苑。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剛才抽什麼風,為什麼把自己最怕的事情告訴他,結果自取其辱被他搶白,簡直是活該!
這樣想著,迎面看到捧硯朝這裡走,便招手讓她過來問道:“讓你給母后送的補品,可送到了?”
捧硯笑道:“每天都按時送去,公主還是別『操』這份兒閒心了。”
“那就好。”依韻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母后身體好利索了嗎?我昨兒個去看的時候,似乎不大好?”
“今兒也沒好多少,”捧硯嘆口氣道:“但太醫說無大礙,休養休養就行,所以開的『藥』方也和公主送的補品同屬一類。對了,才剛送補品的時候,皇后娘娘說難為你記掛著,這兩日幾位公主殿下都在怡賢殿為娘娘解悶兒,所以公主就別過去了。”
“既如此,補品照送,我人就不過去了。”
橫豎婆媳倆相看兩厭,聽皇后如此吩咐,依韻自然順坡下驢。
見她如此反應,捧硯暗鬆口氣,她還以為依韻在聽到這些後,會很傷心呢。如今看來,竟是自己多心了。
“隨我去御花園走走吧,”見她發愣,依韻扯著她的手笑道:“剛好,咱倆得議議你和林安的婚事。”
“林安說我這兩年就先好好兒伺候公主,過兩年我們再辦事兒……”
“他懂什麼!”依韻把眼睛一瞪道:“我壓根兒就沒打算長留你。說實在的,當初若非看出你對他有情,我哪裡又會留你在身邊呢?”
“公主的意思……”
“說白了,我在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把你當成他的準媳『婦』兒了。”依韻扯著捧硯邊往前走邊感慨道:“如此一來,我也算是為林伯伯了了一樁心事。他那個比牛還固執的兒子,終於開竅肯娶媳『婦』兒了。如此一來,林家的香火也不至於斷掉,而林安的後半輩子,也不至於太淒涼……捧硯,林安是一個好人,他值得你用一輩子去照顧。”
“這個我知道的,”捧硯低頭微笑道:“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一個好人,頂天立地的好人。成為他的妻子後,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保護我的。”
“丈夫保護妻子,天理應當。”
“不,”捧硯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兒,打了個哆嗦道:“不是這樣的,有的丈夫,在關鍵時刻,會把妻兒推出去為自己抵擋災難……”
見捧硯如此反應,依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手很輕柔的撫著她的頭髮,一字一句的道:“傻丫頭,你弄錯了,那不是人類的丈夫,那只是披著人皮的禽獸。但請相信我,林安絕對是值得依靠的丈夫。”
“會嗎?”在這件事兒上,捧硯顯得無比脆弱。
“會得。”依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感覺得出,捧硯曾經一定遭遇了什麼。但她不說,她也不好多問,畢竟那是捧硯的傷疤,揭別人的傷疤太變態了。
希望有一天,那丫頭能親口說出所經歷的一切吧。一個人扛著,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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