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
楚蕭從宮外回來,第一時間找到依韻,很興奮的道:“嫂嫂,你不知道我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出去走一遭,感覺過去的十六年都白活了。你猜我遇到了什麼?你一定想不到我遇到了什麼!”
“長著兩個腦袋的牛,窩棚異常乾淨的豬,結著奇異果實的稻子,會說人話的蛇。”
一番奇怪的言論使楚蕭愣在那裡,抓抓頭頂的綸巾道:“什麼呀?我怎麼有點不懂……”
“捧硯,給三公主打水洗臉。”依韻把視線從書中收回,看著面龐因為興奮而顯得通紅的楚蕭嘆道:“你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一股熱浪,至於這麼興奮嗎?”
說完,見楚蕭面上的不解更濃,便放下書起身道:“你所經歷的事兒,我們已經知道了。”
“什麼?”
因為吃驚,楚蕭的眼睛瞪得異常大。
依韻嘆了口氣正準備說什麼,恰好捧硯已經端了一盆清水進來,於是拉著楚蕭的手走到銅盆前,親自絞了方溼帕子遞給楚蕭。楚蕭接過去朝臉上胡『亂』擦了兩下,然後遞給捧硯讓她拿出去。
這一幕依韻看在眼裡,心中頗覺感慨,在宮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僅出去三天,就不排斥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了!
據她所知,陳宮的這些公主,擦臉穿衣什麼的,哪樣兒不需要丫鬟伺候的妥妥帖帖?
倒是楚軒,竟然喜歡自己動手做一些比較私人的事兒。
就在她感慨不已的時候,楚蕭繃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問道:“嫂子,你說我在外面經歷的那些事兒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當跟你出宮的侍衛是吃乾飯的?”
“可他們就是吃乾飯的呀!”楚蕭一聽到這些,登時怒目圓睜,看著依韻皺眉道:“這事兒我還沒找哥哥說呢,他的手下都是怎樣的貨『色』啊……”
“注意公主的威儀。”依韻笑眯眯的打斷了她,雖然她很喜歡這樣的楚蕭,但是……任由小姑子在跟前說糙話不置一言,會惹人非議的。
要知道,皇宮向來不缺口舌與是非。
被她這麼一打斷,楚蕭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處,大腦轉了許久,才勉強找回了一點三公主的狀態。
良久,才幹咳一聲笑道:“我得找哥哥,問問他他手下都是怎樣的一群貨呃……廢物啊!我遇到強盜差點沒命,喉嚨都喊破了竟然沒一個人出來。嫂嫂你是不知道,一個刀疤臉的男的那刀『逼』著我,要我把身上的銀子全掏出去。那是我在宮外生活的本錢,我不樂意,一個勁兒的拖延時間想讓那些被哥哥派去潛在暗處的廢物發現不對勁兒然後救我……”
“他們沒出去?”
依韻走到涼榻上坐下,楚蕭也跟了過去,嘟著嘴抱怨道:“我的意圖被強盜頭子發現了他們也沒出現,嫂子你是不知道,那群強盜搶走了我的包袱和錢袋兒,還用刀柄把我敲昏,幸虧陳大哥適時出現,不然我……”
“你不是被敲昏了嗎?被敲昏怎麼可能知道誰‘適時出現’?”依韻再次提醒她講事兒注意邏輯,楚蕭聞言狡黠的笑了笑,“那強盜頭子怕鬧出人命,所以敲我腦袋的力道不大,我是裝昏的。咱再說那陳大哥……”
“你不管吳月了嗎?”
一聲輕輕的嘆息打斷了楚蕭的話,此言一出。本來還興致勃勃的楚蕭笑容僵在臉上。過了許久才低下頭道:“我管她,我說過,要讓她跟著我一輩子,我要一輩子照顧她。”
“可我看的出來,你現在似乎……很喜歡那個‘陳大哥’!”
“我……”
“你若否認,我就會派人把那個發現你是女兒身的男人殺掉。公主玉體不容侵犯,你知道的,這是陳國的規矩。”
“嫂嫂你……”楚蕭咬了咬嘴唇,大大的眼睛裡瞬間溢滿累最,最後以帕掩面道:“我是實心把你當嫂子來看,我什麼事兒都告訴你,你何苦對我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