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陳國終於得到了宋國向突厥下戰書的確切訊息。而這個時候,楚軒已經臥床三天了。
那日在朝堂上栽下龍座,主要負責楚軒病情的梁太醫搭其脈搏半天,然後面不改『色』的對滿是焦心的景宣帝回道:“陛下,太子殿下近些日子為國事『操』勞日甚,故於朝堂病倒。老臣這就開幾副補養的『藥』方,然後只需交由御『藥』房按時煎服就好。”
“真的沒別的事兒嗎?”景宣帝總覺得不踏實。
梁太醫額頭死死的貼著地面,聲音卻傳了出來,“是,沒有什麼事。”
說完,抬頭起身,面不改『色』的去外間寫『藥』方。
因宋國向突厥用兵,所以與兩國相鄰的陳國必須得表下態。朝事繁瑣,一招不慎很有可能萬劫不復。因太子病重無法為其分憂,所以景宣帝時間很是緊迫,在這個時候,須得忍著身體的不適去召集丞相等人議事。
景宣帝離開後,細雪過來神情慌張的告訴皇后九公主楚問從亭子裡摔下去的事兒,皇后聞言心驚的同時整個人越發悲慟。最後看著面『色』蒼白陷入昏『迷』的楚軒,不無悲慼的以帕拭淚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憑什麼我的兒女會如此多災多難……”
“母后先回去看看九妹吧。”面上浮現出濃濃的悲傷的依韻強忍悲痛,邊扶著皇后起身邊道:“太子這裡,我會好好照顧。一旦太子醒來,我會立刻派人去向您報平安……”
說到這裡,又讓捧硯去把自己從宋國帶來的跌打傷『藥』拿了些,遞給沒敢看自己的細雪道:“我小的時候,有次貪玩兒從石階上滾了下去,最後有個神醫配了這些『藥』很快就沒事了。我估『摸』著,這『藥』興許對九妹有用,因為太子身子也不好的緣故,我就先不過去了。”
說著,把幾瓶傷『藥』全塞給了細雪,細雪看了皇后一眼,見皇后沒有明確的表示後,這才收入袖中。
上次她陷害依韻的事兒,因林安闖東宮而被轉移了許多注意力。漸漸的,皇后也忘了要核對她當初所言是否屬實的事兒,而依韻也沒有找她對質,是以說謊的她除了提心吊膽好幾日外,並未受到什麼太嚴厲的懲罰。
她依舊是皇后跟前能說上話的細雪姑姑,所有的宮人見到她,都得賠幾分笑臉。
但是對於忍下此事的依韻,她始終抱著十分的戒心。畢竟,她當初行事的手段,太卑劣了啊!
皇后被細雪離開後,依韻幫楚軒蓋好涼被,叮囑捧硯好生照看後走到外間。
剛寫完『藥』方的梁太醫正囑咐宮人如何抓『藥』,見依韻過來,便嘆了口氣立在那裡。
依韻揮手摒退眾宮人,看著鬢髮斑白的梁太醫『露』出感激的笑容:“難為這次您還幫我們向父皇隱瞞殿下的病。但是現在父皇已經離開,還望告訴我實情。”
梁太醫苦笑了下,嘆息道:“若陳宮別的皇子有取太子而代之的實力,臣又何苦欺君呢?臣欺君護太子,也算是護我陳國的國運。”頓了頓,眼神無比堅定的道:“沒有比太子殿下更適合繼承皇位的人了,老臣相信自己沒做錯。”
他在為自己的欺君行為做解釋,解釋的物件是依韻,但更多的是他自己。
依韻靜靜的聽他說完,然後問道:“那麼,請告訴我太子殿下的根本病況!”
話說出口,梁太醫本來就可見溝壑的額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良久方道:“適才老臣為殿下把脈,發現殿下體內牽引小鬼的冰蟲……氣息很微弱。”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