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很奢華,規矩很大,依韻雖然被喜帕蒙著頭,但依舊感受到了外面的莊重氣氛。
喜慶這東西,在這些規矩的壓迫下,僅僅才『露』出一個小尾巴而已。
折騰的差不多了以後,依韻被扶著去胤宸宮早已佈置好了的喜房休息,而太子楚軒則得去清雲殿,向那些眼巴巴等著道喜的大臣喝幾杯。
……
景宣二十五年,皇太子婚宴的排場被史官載入了史書。陳國似乎是在傾全國之力辦好這場婚宴,某些落第秀才閒極無聊,開始拿筆在紙上八卦起這樁婚姻。
大都覺得陳國之所以把婚宴的奢華辦到前無古人的地步,其實是變相向邦國宋朝示好的一種方式。
有些隨筆小說裡,甚至繪聲繪『色』的描述說其實景宣帝自登基後就有討好宋國的意思,但因為朝中大臣向來固執,都不願意讓自家君主向鄰國示好辱了國體,這才作罷。
如今是宋國提出和親,景宣帝剛好可以趁機透過和親公主討好宋國,所以這才把婚宴辦的極為奢華。好透過實際行動以及人言告訴宋國現任國君永興帝,他其實一直很把宋國當回事兒來著。希望兩國能長久友好下去,永遠沒有兵戎相見的那一天。
當然,陳國國君的心思陳國群臣並不知道。
他們只覺得,國力日趨強盛的宋國都會派公主來和親,對於陳國來說,簡直是天大的面子啊。
這些年,都是鄰國公主來本國和親,如今連宋國都派公主來和親了,而本國公主愣沒有一個嫁到邦國感受遠嫁之苦。由此可見,陳國真乃四方來賀的天朝上國啊,呃,不對,是四方來嫁。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點漆蟠龍紅燭把喜房映的充滿喜氣。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等著前去打探訊息的捧硯歸來。
早些時候聽捧硯回說,陳國某些山野文士也來湊熱鬧,他們大都是景宣帝下旨請都請不來的主兒,可是如今卻主動前來道賀,這其中只怕有貓膩。
當時依韻聽了後覺得很有趣,便讓捧硯再探。
兩柱香功夫過後,微有些喘氣兒的捧硯跑了回來道:“公主,我讓林侍衛去詢問守宮門的侍衛,他們說,那些山野文士是早些年一力主張陛下與鄰國主動交好互通有無的人,他們很關心陳國與周圍各國的邦交,”
“既然關心邦交,那他們應該很希望能為這個國家做些事兒。只有如朝為官才能最大限度的為這個國家的長治久安添磚造瓦,可他們為何會違背心意躲進深山老林請都請不出來呢?”
捧硯擦了擦鼻尖的細汗回道:“聽說他們的主張為朝臣不容,朝臣對他們多方打擊。欲考功名的,都讓他們名落孫山,不考功名卻持有通邦主張的人,皆被某些朝臣從各方面收拾打擊的不成樣子。他們在市井無法生存,這才帶著滿腔悲憤迴歸山野。”
聽捧硯如此說,依韻越發奇了,“我聽說,陛下登基後曾派人去請他們還朝,可見陛下有采納他們建議的心思,他們為何不回來呢?”
捧硯嘆氣道:“因為滿朝文武,只有陛下一人有采納他們建議的想法。除了陛下,朝臣對他們的建議大都持排斥或者無視等消極態度。他們覺得即使得詔回朝也改變不了什麼,這才不肯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