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青被罰鎖妖谷必然是為了服刑,那又怎麼會隨身帶著十塊碑?這碑是哪來的?
他提到的機緣到底是指什麼?什麼叫能收?什麼又叫敢收?
他走到桌案隨意坐下,拿下一本劄記,開始細細閱讀。
……
……
枯黃色的封面上寫著四個字,字型娟秀漂亮,盡顯女性細膩。
“《君琦憶錄》?難道這洞的原主人叫君琦?”
摸著古舊書籍,夜淩完全放鬆下來,回憶起最近一次正正經經的看書,還是上次因為修煉翻的【焚經】……
帶著點矯情的緬懷和濃厚的興趣翻開了扉頁。
上面同樣只有一句話,卻帶來更為強烈的震撼感覺。
“食花服露,憶苦思甜,方有百年不孤……”
“百年不孤……難道她在這種地方生活了百多年?”
夜淩沉吟著,這問題光想想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即便是他這般淡漠的人若讓他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生活百多年也絕對堅持不下去,十有八九被逼瘋……
他對這神秘女子的身份添了幾分好奇。
洞中慢慢安靜下來,只剩下不時的翻書聲。
呆萌的妖獸們看那人沒有別的動作,反見那隻鳥總是虎視眈眈,竟然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夜淩身後,對肩膀上眯眼的白狐貍視若無睹,安靜的看著他,時不時發出嚶嚶的叫,情景跟百多年前那位女子安靜發呆時如出一轍。
只不過,一個在寫,一個在讀,中間隔了兩百年。
阿雪眼中的兇戾氣息如同火山爆湧。
不吃你們已經是大發慈悲,還敢當著我的面搶我主人?
不過它聰明的忍怒不發,只是盯著夜淩凝重的表情,數著那薄薄的本子還有多少頁……
夜淩的動作愈發僵硬,手中劄記的重量漸漸將他雙手壓垮。
讀到最後,神情已經不知變了幾變,蒼白如雪。
他仰頭看著洞壁,雙目無神間,劄記跌落。
……與預想的婉約不同,這女子的回憶錄中全無半點矯揉造作,講的也多不是有關自己的事,通篇都是在以自己的視角講述另一個人,她的哥哥——魔教巨頭,月邪宗宗主,厲君臨。
她不姓君,她叫厲君琦,是魔教教母般的人物。
整本劄記,講述的是他哥哥一步步崛起的血腥記錄……
十五歲前,他是小村中的地痞,只不過這地痞當的實在失敗,幾乎任人欺淩,別人給他起了綽號,“狗三兒”。
十五歲時,機緣巧合入一上古魔窟,習得《幽冥典》,習練三個月時屠戮全村,除他親妹妹,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