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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沈軒捂著心口搖搖晃晃,突然莫名的笑出聲來,血水沿口角溢位,“好……好心機,沒想到啊,破靈刺……不過,你真的以為自己贏了嗎?!”他的心髒血如泉湧,看著抽劍後昏迷的夜淩,張狂的笑聲好似瘋魔。
猛然間,他取出一物,拋向天空。
“既然敗了……就都死吧……”
本來俊逸的臉猙獰如鬼,未說完,身體漸漸無力,氣息萎靡,最後,頹然仰面而倒,那雙冰冷的眼睛仍舊帶著居高臨下的優越死死盯著夜淩方向,一如既往。
飄飄揚揚的褐色粉塵隨風舞動,眾人雖不解其意,但他死前的咒怨卻如同鬼手般牢牢抓住了他們的心。
“這是……”有人茫然不解。
“……引妖塵”有人顫聲回答。
“……”
這三個字不需要解釋,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
壓抑的沉默降臨,所有人只覺得一口氣在胸腹間翻騰,堵的難受,就連先前那般驚人的戰果大家都顧不上,只有“恐懼”開始無聲蔓延。
整個空間寂靜若死。
突然。
大地震動。
四面山壁煙塵滾滾,其內各色妖獸不絕,其中三品居多,四品領頭,最前方一頭五品鈷象,一雙血眸,甩動長鼻,嘶吼聲震天。
同時,湖水鼎沸,數萬秋寒鯉維持蛇形,彈躍而出又從天而降,“砰——”,像是一顆流星砸入湖面,澎湃的水浪帶起巨大壓力,如同蘇醒的睡獅將湖中僅剩幾人生吞入腹……
眾人無暇他顧,紛紛被此等駭人聽聞的陣勢嚇得腳軟,有的人哭爹喊娘,有的驚嚇失禁,就算天道、劍閣弟子也沒有了絲毫想奪寶的心思,只求趕緊離開這個要人命的鬼地方。
聞人冉迅速從人群中穿過,來到地上昏睡的夜淩身旁,顫抖的手指探了探鼻息,然後緊繃的精神鬆弛下來,她跪在地上,抓起夜淩的手貼在臉頰,看著遠處奔騰的獸群,神態自然溫和,笑中帶淚,呢喃道,“多活一會兒,總是好的……”。
小和尚閉著眼睛靜靜聽著周圍聲響,口中念誦不斷。
寒澈齊鑒醒悟過來,先是看了夜淩方向一眼,神情一愕,不約而同的在眼中浮現“這家夥桃花運這麼好”的意味,然後相視笑了起來,兩個天資卓絕的少年此時在原本友情之上,多了惺惺相惜之感,寒澈苦笑無力的對對方說道,“這個沈軒斯文的外表下藏著個瘋子,不,是藏著一隻厲鬼,在這種妖獸如海的秘境中敢用引妖塵,這是想要所有人陪他去死啊……”
“嘿!那邊那個家夥也不簡單,跟上次見時一樣瘋,藏著那種寶貝想的卻不是勝負,而是以傷換死!還是在火毒在身的情況下,最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成了?!……誒,你說,我怎麼感覺他們才是劍閣弟子?”
“哈哈哈,說的對……可是,這種死法,太不甘心啊……”
齊鑒默然,斂了斂笑容,輕撫身後劍柄,輕聲自語,“昆吾,自己能回劍山嗎?把你帶到這種骯髒地方,真是抱歉……”
“錚——”劍鳴帶著悲音。
“啊!”寒澈突然叫了一聲,指著夜淩此時鮮紅欲滴的頭發,提醒道,“怎麼回事?!”
齊鑒看了一眼,同樣呆住,不同於身上的慘綠,他的頭發已經濃的像是一灘血,他忽然幾步上前,扯下夜淩上身衣襟。三人驚駭的看到,他心髒處血紅的脈絡直欲飛出,似是綻著一朵猩紅的血蓮……
三人對視一眼,正要開口,突然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龐大兇悍的敵意正對著自己,或者說,對著昏睡的夜淩……迅速回轉過頭,就見周圍人已經蜂擁而至,每一張臉都幾乎扭曲變形,死死的盯著夜淩心上血蓮,劍閣幾位弟子察覺周遭氣息陡變,瞬間將三人連同夜淩圍成一個圈。
其中一華服年輕人淚痕未消,顫抖著開口道,“不祥之人引來災厄之事……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沒有他就不會有引妖塵!累我數百人葬身於此,理應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