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招!”
“廢物!全是廢物!我留你們有什麼用?”白曲原站在韓當面前居高臨下,不斷喘著粗氣,蒼老的臉上神色猙獰的可怕,與原本溫和謙讓的老人根本判若兩人。
五名弟子噤若寒蟬,一聲不敢吭。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看我天道的笑話,你們,你們……都是我寄予厚望的各峰下任峰主,可你們手持重寶卻不是秦澤卿一合之敵,就更不用指望你們能‘失手’殺了他。
這讓我如何有臉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將如此重任交付在你們手裡,我堂堂天道又該到何時才能回到那個一派獨尊的地位?!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說道最後,白曲原一聲嘆息,閉上了眼睛。
“師傅,弟子知錯。”
五人一齊高喊,接著又是一陣沉悶的磕頭聲。
“行了!”白曲原皺眉掃了一眼,“靠你們?哼!”他深深撥出一口氣,嘲諷的哼了一聲,慢慢回複到平常時的樣子,嘆道,“只除掉了一個,得不償失啊……”
五人都不敢接話,大殿內的氣氛沉悶壓抑、毫無生氣。
“至於另一個……從長計較吧,新弟子剛入門時承諾過,兵冢提前重啟,算算日子也不剩多少天了,還有幾天時間這次的青雲試煉也將完成,他們出宗後我把那幾個新出頭的苗子交給你們,好好給我帶著,若是再給我捅出漏子……我能扶出你們五個,也能扶出別人……好自為之。”
“……謹遵師命。”
白曲原揮揮手,五人慢步退去。
在門口整理好衣衫,收拾血跡和淤青,開門走出。餘錚伸出手用力揉著被重踹一腳的地方,像是感受著剛剛領會的痛苦,那雙沉靜的眸子裡多了些別樣的東西,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急,這些……遲早都將還回去……
白曲原返回座位,腦中回憶著那場戰鬥,他記得十分清楚,開始時五人明顯佔據上風,卻只瞬間形勢就劇烈扭轉過來,濃鬱的殺意、那雙血紅的眸子……
“沒想到……魔槍血靈……竟然還沒散盡……有點難辦了。”
……
……
陳道玄對他們的做法不置一詞,每日都在竹屋裡持續耗損修為,緊盯著夜淩的境況,縱然臉色蒼白,縱然替他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還是不眠不休的關注著小徒弟的一舉一動,記錄著某些陰暗面可能牽扯的黑手,並逐一準備秋後算賬!
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
對他而言,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但對夜淩而言,“生死之爭”才剛剛開始……
……
……
夜淩神識恢複清明時,最先感受到的不是預料中中的鳥語花香,而是從天而降、力重千鈞的磅礴水柱,巨大的力道砸在後脊,意外之下讓他差點一個不穩栽到深水中,要不是近期對修羅身和玄煞水修煉不輟,雙腳和地面緊貼,恐怕已經成為深潭中那些血蛭的口食了……
看著潭中數不清的那些不斷蠕動接近的蟲子,還有他們時閉時張的醜陋的嘴,頭皮一陣發麻……
這種地方,這種佈局,根本就不是來試煉的,是讓他來送死的!
夜淩抓破腦袋也沒想到將他傳送進來的那位和藹長者,竟然在一開始就露出暗藏的獠牙,把他投到了高流瀑布之下,任由百丈水柱抽打不說,周圍還有數都數不清的可致人死命的毒物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