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血發……秦澤卿說他是人類,可能帶著點保護成分,不過就算不是,恐怕人族血脈也絕對不低,畢竟天門沒有反應是真的。”
“你是說……混血種?”
“弟子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
“嗯……”
“還有那隻鳥,答案很清晰,災厄之鳥,雪魂魔梟。”
“哼,也罷,既然他逃過這一次,就讓他逍遙幾天,一個月後還有一場,除此之外兵冢、碑林……早晚會死的……你回去好好盯著,一有異動或者機會,允你先斬後奏。”
“是。”
……
沈軒一身明黃色衣袍躺在四角亭中的欄杆椅子上,望著遠處白雲蒼狗,愣愣出神,腦中想著的是夜淩那讓人防不勝防的最後一刀。
強大的攻擊速度,詭異的行進路線,無匹的威力,血色的火焰……
他取出了一張捲起來的薄紙,放在手指之間上下翻轉。兩只桃花般的眸子看著它,臉色陰晴不定。
“軒哥軒哥。”林天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沈軒將紙卷收在掌中,坐起身。
林天南氣喘籲籲的,“我就知道你在這,走走走,我哥他們給你弄了個接風宴,快走。”
沈軒搖頭笑笑,“……好吧,只此一次,我還要修煉。”
“行行行,你發話誰還敢打擾你。我哥他們盼了你兩年了,總算是來了,怎麼好不意思意思。”
“嗯。”
沈軒一邊隨著他走著,背在身後的兩手取出了一隻藍色紙鶴,藍鶴巴掌大小,輸入元氣後突然張口將那張紙條吞下,好似眼睛的兩個黑色墨點閃了一抹藍芒,接著從瞳孔處帶起一條淡藍色絲帶,撲稜稜動了動翅膀,隨後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相行漸遠。
“我沒成,所以你也應該沒成才對啊……”
……
不為軒內。
此時這間屋子裡沒有先前那麼多的師兄弟,只剩下一直不出屋忙著看書的餘錚本人和一旁灰頭土臉喝悶酒的於洋。
“喂喂喂,不就是輸了一陣嗎?你至於喝成這樣嗎?”餘錚聞著滿屋子的酒氣,厭惡的皺眉。
“實際上那小子死不死我不是很在意,可是你不知道秦澤卿站在我面前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壓迫感……”於洋眉頭越皺越緊,他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我竟然生不出一點可能勝利的希望。他……太強了。”
餘錚輕輕放下書,走到他的桌旁,也喝了一口,似是慨嘆的接道,“十三歲入宗,拜師龍首峰,十六歲入凝丹虛丹境,成內峰弟子,十七歲奪天榜魁首……我們叫他大師兄已經叫了八年了。能不強嗎?”
於洋大口喝了一口酒,狠狠說道,“那就不能讓別人除了他?”
餘錚瞥了他一樣,嘴角譏諷的笑容一放即收。他搖搖頭說道,“如果能輕松除了他,大師伯至於這麼明著暗著的來嗎?說實話現在我看不出來他是什麼境界,二師兄……他也看不出。”
“啊……”於洋鬱悶的倒在桌上,滿臉愁苦。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餘錚猶豫著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於洋一下子從凳子上躍起,雙目放光。
“人都是有弱點的,秦澤卿自然也有。”
“哦?是什麼?快說快說!”
“其實你這一出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至少證明瞭一點:秦澤卿很看重這個夜淩。以前他的弱點可以是陳道玄,是姜可蘭。但你想想這兩位的實力如何?所以那時候有弱點等於沒弱點。但現在不同了……”
“你是說還是在那個夜淩身上下手,逼他就範?”
“話是沒錯。但展開行動之前一定要謀劃得當,千萬別來前幾日那樣的紕漏,不可小看他人,更不用說這個人是秦澤卿。”
前幾天的事已經讓他成為少數知情者中的笑話,這種失敗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像是有團火在燒,他握緊了拳頭,錯誤不能再犯。
於洋沉默一會兒,慢騰騰的端起了酒杯,眼中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