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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夜淩,立刻罕見的紅了臉。見到對方揶揄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回答坐實了與秋淵主人關系不“純潔”。仔細想來,兩人之間已隔千山萬水,也就不太在意這些玩笑之語了。
看到對方臉上重新堆起的唏噓表情,夜淩吃下一片肉脯,佯做不以為意狀輕聲問道,“……你那把劍是定情信物?”
秦澤卿見這看似有點寡言的家夥被自己的“悲慘”表情注意到了,滿腹無處訴說的悲慘與委屈頓時有了傾洩的趨勢。
“什麼定情信物!哼,就是那婆娘不練劍了,閑著怕生鏽,讓我替她保管,還說什麼每天都要拿出來欣賞……見劍如面。切!”最後還撇撇嘴表示不屑,可就算夜淩這種不太懂得這些男女之情的人都能看出,眼前這個滿嘴都是牢騷的青年,眼中的光最是溫暖不過。
夜淩無視他的狡辯,奇怪問道,“不是說定情信物都是什麼香囊、首飾之類的嗎?怎麼會用劍呢?劍……算是兇器吧……”
秦澤卿故意擺出的姿態沒起作用,心中有些沮喪。然而當他聽到夜淩的話時,頹唐頓時一掃而空。神情變得非常古怪,上下打量了夜淩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啊!你是從哪個山溝來的……現在可不比以前。現在修行之風盛行,就算是深閨小姐也是會一兩手元技啊元功之類的。像你說的那些個的東西,人家都不稀罕送,嫌娘氣,早就淘汰了。”他這明顯是把自己未婚妻的行為模式給所有女子套上了。
“……”
秦澤卿還沉浸在自己的不勝唏噓中,等了片刻不見對方回應,仔細一看,發現夜淩正呆滯的看著手中秋淵,神情迷茫而焦躁。
什麼情況?這家夥竟然真信了!
他更加確定對方對這方面根本什麼都不懂的同時,也真的生出了將夜淩收入山峰的想法。心中暗想,師傅啊,以前都是你為老不尊的聯合蘭兒坑我,現在要是把他拉入峰內,我也就能坑別人了……
這種想法只有一瞬就掠過腦海,此時,他暗自竊喜著。能夠連番戲弄眼前的這個總是一副淡然的家夥真的很有一種成就感!
總結起來就一個字,“爽!”
他繼續添油加火的開始洗腦,“你不知道嗎?接受了對方的佩劍,就等於認同了對方”他可憐的看著他,幸災樂禍道,“完嘍,這下你躲不了嘍。哦對了,如果你不送她東西就沒事兒,就說明對方是一廂情願……想當年,我就是被她坑了,把自己戴了好幾年的玉佩送出去了,這下徹底繫結了……想想真是悔不當初啊……”
“……我,我送了她一副手套……”夜淩頭上已經冒汗了,期期艾艾,心亂如麻。
秦澤卿心中暴爽,強自按壓住心頭興奮的幾近嘶吼的叫喊。幽幽道,“……你說呢?”
“……”
事實證明,市井中流傳的俚語是很正確的。
“男人之間聊的最多的往往是女人。而這種話題是增進男人間友情的一種最有效的快捷方式。”
一個帶著些許深意的紀念贈品,被秦澤卿曲解成了定情信物。最為關鍵的是,夜淩信了。
多年以後,兩個已經是當世巨擎的人物,喝酒打屁時聊的最多的還是這次莫名的相遇和兩人之間堪稱奇妙的對話。
……
……
半個時辰後,龍須根的灰燼旁多了副翻雲雀的骨架,和兩個酒足飯飽的人、一隻撐的圓滾滾的鳥。
“小淩子啊,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秦澤卿拿出一根金針在剔牙,夜淩從其發出的光芒目測至少是三品級別的靈器。
“什麼?”夜淩百無聊懶的扒拉著火堆,翻著火星,讓龍須根燒的點滴不剩,那時候就算他後悔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