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臥室還沒來得及收拾，房間裡一片狼藉，孟妗看著被自己親手砸爛的婚紗照，心裡平靜得如同一汪死水。
她跟沈司聞走到現在，已經算是到頭了。
等威廉醫生過來幫倪娟做了手術，估計她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她這一輩子，愛過一個人，得到過他的身，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想著，她內心無比地平靜，在外面的陽臺上坐著看庭院的風景，一直到夕陽西下，夜幕四合之時，沈司聞的庫裡南才駛進了院子。
不一會兒，上樓的腳步聲響起。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最後在孟妗的背後停下。
孟妗沒有回頭，也沒有主動跟沈司聞說話。
沈司聞看到她倔強的背影，眉心有點隱隱作痛。
他摁了摁太陽穴，在她身邊坐下，疲憊地舒了口氣，“你今天去找舒晴，幹什麼了？”
孟妗輕嗤了聲：“怎麼，你都專門去找她了，她沒跟你告狀？”
“我只想聽你說。”
沈司聞直直地看著她，眼神如同深邃的黑洞，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舒晴剛才一直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管他怎麼想，也不覺得孟妗會瘋到那種程度。
她雖然最近是反常了點，但她終究是有傲氣在身上的，讓她去找舒晴撒潑，比給她兩刀還難受。
孟妗垂眸，默了默，才扭頭看他，“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下次我還會去找她，我看她能自殺幾次。”
沈司聞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眉目間帶著些疲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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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妗，到底怎麼樣你才會聽我說話？”
孟妗迎向他的目光，發現他一臉的無奈和煩躁。
對唄，在他眼裡，她一直都是在無理取鬧。
他和舒晴，永遠都是對的。
搞笑。
“你怎麼說已經不重要了。”孟妗扯了扯嘴角，“我現在只想知道，要我怎麼做，你才會讓威廉醫生回來給我媽治病？”
沈司聞本想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她好像根本就沒想解決。
想到這些，他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他站起身，冷漠地看著她，“我的律師還在計算你今天在家裡砸東西的損失。”
孟妗眉心一蹙。
他還有臉叫她賠錢？
“你想離婚可以，想要我把威廉醫生找回來也可以，我們之間來個清算，結束之後，我就按你的心願，一拍兩散。”
沈司聞冷漠地說完，沒等孟妗答話，轉身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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