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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史迪威將軍後,陳誠將軍和張昊兩人回到會客室相視大笑。
陳誠將軍說:“對你獨立團來說,這次和史迪威的會談,成果極其豐富。假如在事先讓我猜測結果,我是不可能想到會這麼圓滿的。”
張昊說:“時間很重要,我必須給隊伍有時間熟悉美軍裝備,不然的話,年底和日軍打仗時,會出大問題的。”
陳誠將軍笑說:“為駐印軍免費提供一個團遠端火箭炮系統,獨立團會不會吃虧?”
張昊笑說:“我怎麼可能做吃虧買賣?不要說免費裝備一個團,就是一個軍我都願意。因為系統不值錢,數量有限得很,最值錢的是火箭彈,該團一旦打仗,就會受制於我,一直要向我訂購火箭彈。反正裝備必須由美軍提供,這錢不賺白不賺。”
陳誠將軍眉開眼笑說:“得當心史迪威將軍向你要其他先進武器。”
張昊點頭說:“沒關系,我還有反坦克火箭筒呢!美軍只要需要,我就可以提供。最先進的只能留著獨立團自己用。我兵工廠技術人員的積極性被調動了起來,這次我回到萍鄉後,也許會有很多驚喜呢!”
陳誠將軍想了想後,說:“感覺把兵工廠放在萍鄉不妥當,日軍萬一轟炸,後果不堪設想。”
張昊的眉頭皺了皺,隨著兵工廠生産規模的擴大,感覺遭受日軍空襲的可能性也確實會越來越大。明年日軍會發動豫湘桂戰役,萍鄉這一帶會爆發戰事。
張昊想起了大公子,贛州也會遭到日軍飛機空襲,但那裡山高林密,假如把兵工廠安排在那裡的群山中,相對會安全很多。只是工人得重新招聘,總不能再用煤礦工人吧?
張昊點頭說:“您的提醒很有道理,這事我回到萍鄉後,與大公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轉移到贛州去,大公子經營贛州已有多年,那裡並不是軍事要地,把兵工廠安排在那裡相對安全。只是工人得重新招,假如招不到工人,麻煩會很大。”
晚上,張昊躺床上,除了想和史迪威的合作外,就想王冰。明天的安排是上午到幹訓團作報告,作過報告後,就可以休息。下午能不能到中緬運輸總局去一趟?怎麼去?跟陳誠將軍明說嗎?張昊感覺這事不能與陳誠說,因為陳誠是委座親信,張昊到昆明來專程看望王冰,陳誠必定會告訴委座。
王冰的身份現在很尷尬,變成了前女友。
張昊想起了周永強,可以讓周永強暗地裡前去看望王冰,並和王冰約個地方單獨見面。
周永強與王冰比較熟悉,也非常清楚張昊與王冰的關系,讓周永強先見王冰,再考慮接下來的安排比較合適。王冰假如責怪張昊沒有親自去看望,周永強可以說,張昊的日程安排非常緊張,白天抽不出時間。
一整晚,張昊都翻來覆去睡不著。
王冰也在想張昊,王冰並不知道張昊到昆明來了。王冰就在離原遠徵軍駐地不遠的滇池邊買了棟別墅,和兒子及兩個保姆生活在一起。1942年5月日軍攻佔緬甸,中緬運輸線中斷,中緬運輸總局被撤銷,於6月改組為滇緬公路運輸局,機構大為緊縮,由葛津任局長。1943年五月交通部公路總局成立,由交通部部長曾養琢甫兼任總局長,滇緬公路工務局由交通部直接管理,改稱為交通部公路總局滇緬公路工務局,局長龔繼成。統帥部在昆明設立辦事處,王冰任上校處長,負責與美軍接洽,接收美軍援華物質,再分配給運輸部門,運往統帥部確定的接收單位。王冰的級別不是很高,但權力非常大,這個職位絕對是肥缺,在昆明的幾十家官營民營運輸公司都必須拍好她的馬屁。援華物質交給哪家公司運輸,由王冰說了算。王冰雖然想做到大公無私,但各運輸公司會趕到她家裡送錢送財寶,她想拒收都沒有辦法把人家送的錢和財寶退還。到44年10月,公路管理部門會再次納入軍管系統後,這一帶的運輸體系才會有所好轉。
王冰學會了說英語,能夠直接和美軍接洽。王冰手下有上百名中方軍人和工作人員,她有一位專職司機。
白天王冰到辦事處上班,晚上回家陪兒子。
兒子已經學會了走路,隨著兒子一天一天長大,王冰好想讓張昊知道,她為張昊生了個兒子呀!單親母親雖然會遭人閑話,但王冰生了兒子後,一直讓兒子住在別墅內,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她生了兒子。王冰給兒子起名王戰軍,用的是她自己的姓。之所以用戰軍為名,主要是想讓兒子長大後,也能象張昊一樣打鬼子。
王冰與張昊之間心有靈犀,說起來很奇怪,張昊一到昆明,王冰就彷彿感應到了,不由自主地會興奮起來。
深夜,王冰藉著從窗戶透進房間的亮光看著兒子,笑得很慈祥,在心中默默告訴兒子,你爸爸一定特喜歡你,你爸爸馬上就會來看望你了。
第二天上午,張昊在祠堂和陳誠將軍一起坐主席臺,一位少將介紹陳誠將軍和張昊,禮堂內端坐著的軍官們一起用力鼓掌。
陳誠將軍講話。陳誠將軍首先介紹了張昊的職務和軍銜,接著簡要介紹張昊自參加南京外圍戰以來的戰果,強調張昊的高貴品質,說張昊是全軍學習楷模,是委座最值得依賴臂膀。
張昊作報告,張昊選取了獨立團參加的幾次戰役,講述各部基層指揮官在協同作戰中的作用。張昊的報告引起了強烈反響,軍官們聽得如痴如醉。
在張昊作報告時,周永強向遠徵軍接待處借了輛吉普車進城。
周永強來到交通部公路總局滇緬公路工務局打聽王冰,這才知道王冰在統帥部設在昆明的辦事處工作,立即開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