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強小聲說:“何必要等遇險才殺過去?張自忠將軍遇險後殺過去,不再有任何意義了呀!”
張昊嘆氣說:“聽我的吧!把屍體搶回也是成功!行動極具風險!”
雪兒小聲說:“團長,您不會也學張自忠將軍想戰死吧?我感覺您好不對勁!”
張昊看向雪兒,嘆氣說:“我隨時都做著犧牲準備,又不是現在才有這樣的念頭。”
兩行熱淚從雪兒的大眼睛裡垂下,哽咽說:“為什麼?獨立團官兵都無比敬重您,把您當老師,當長輩,獨立團戰功赫赫,上級一直在表彰您。您為什麼要有這種念頭?”
周永強把臉別過去,抹淚,嘆氣說:“團長,雪兒問的問題,也是我心中的結,您真的不能有這種想法。您假如殉國,您得知道會有很多人追隨您而去。”
張昊親吻身邊樹幹,笑說:“何必難過?我不活得好好的嘛?我們每個人來於自然,必將重歸自然,佛有生死輪回之說,但我張昊卻只是以為,生是偶然,死是必然,生我們做不了主,但死的方式我們可以選擇。為國獻身,光榮而偉大,有機會為國獻身,是我的夢想。現在日寇的鐵蹄在踐踏著中國的土地,無數中國百姓慘遭屠殺。我張昊有幸參戰抗戰,我自然願意隨時把一腔熱血灑在疆場。”
雪兒搖頭說:“不!我們都不許你死,你假如死,我一定尋死!為您殉葬。”
周永強說:“聽聽!我的團長,您一定要珍惜,有這麼多人愛您,您一定要好好活著。”
張昊閉上眼睛,重重嘆氣說:“對不起!我太有感慨了,放心吧!我並不會主動赴死,但我真的不怕死。跟你們說句實話,我感覺,我總有有一天會犧牲在戰場上,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周永強重重嘆氣說:“團長,您假如戰死,我一定先您而死。”
雪兒迎面與張昊緊緊抱住哽咽說:“您假如戰死,我一定不活著,我要陪著您去死。”
張昊把雪兒推開,雙手按雪兒香肩上,看著雪兒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張昊不知道說什麼好,張昊只愛王冰,張昊也願意為王冰而死。雪兒已經為張昊擋過一粒子彈,張昊相信雪兒說到能夠做到。但張昊不能對雪兒承諾什麼,王冰假如不許雪兒跟在身邊,張昊絕對會讓雪兒離開。說到底,張昊仍然是傳統中國男人,他不是軍閥,他不會隨意納小妾。即使是小花,也只能不明不白地跟著張昊,張昊絕對不會對外公開宣揚。
周永強說的話極具震撼力,周永強可是大男人,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武術師傅,在隊伍中擔任警衛連連長,也是張昊的特種作戰隊長。
兩人在一起打過了很多仗,平時兩人並不會說這麼透,今天周永強竟然說張昊假如戰死,他會先張昊而死的話,讓張昊的內心受到極大震撼。
張昊的雙手雖然按在雪兒的香肩上,其實也相當於按周永強的肩上。
張昊什麼也不想說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願意為他而死。
深夜,張昊和警衛一排戰士們圍聚一起,坐地上靠樹休息。
和風吹拂,空氣中彌漫清新花香。
雪兒背靠張昊,迷迷糊糊睡著,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張昊躺在鮮花叢中,張昊死了,雪兒拔出刀捅進胸膛,含著笑依偎進張昊懷裡。
獨立團團部,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一起接待牛島滿派出的翻譯。
李康時副團長對翻譯笑說:“只要牛島滿將軍退兵,一切都好談。回去轉告牛島滿將軍,他老婆在我隊伍裡吃得好生活得好,長得白白胖胖的。其他軍官老婆也一切安心,只要牛島滿將軍退兵,再附加些條件,我們自然樂意把她們放回去的。”
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商量過了,假如條件合適,他們還真會建議張昊把幾位軍官老婆放回去的。現在隊伍中慰安慰數量足夠,在鐘祥一次性就得到一百個呢!
翻譯好開心,在回去的路上,開始憧憬起美好前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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