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和張自忠將軍商量好後,就騎馬返回團部。
上午九點左右,一個中隊日軍抬著重機槍迫擊炮過河,在農田田埂上向西走去。在史河以東地區,集結了大量日軍。
董壯飛讓偵察人員繼續監視,他跑回團部向張昊報告這一情況。
張昊讓參謀向張自忠將軍發報,報告日軍中隊行進方向,請張自忠將軍按計劃實施。
張昊在地主家八仙桌上吃午飯,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陪座。
三人連吃邊聊,一點都沒有緊張感。
吃飽飯後,警衛人員把桌子收拾幹淨,攤上桌布,在桌子上把地圖展開。
董壯飛參謀長用鉛筆在地圖上標註中日兩軍在這個地區的軍力部署情況。獨立團地圖少,敵我部署又不斷發生著變化,所以,就不用彩筆在地圖上畫,而用鉛筆標註。反正大家對這一帶都很熟悉,不看地圖也心中有數。
董壯飛參謀長標註好後,說:“日軍一個中隊打了一會後,又被吸引過來一個大隊步兵,張將軍一個師在頑強阻擊,仗打得很艱苦。”
李康時副團長說:“萬一該師頂不住怎麼辦?一個師怎麼連一個大隊都:“你以為師戰鬥力有我們團強的啊?我們是什麼裝備?一個營就有專門重機槍連和迫擊炮連的呀!每個班都裝備了足夠輕機槍,這次從水裡又撈到三十多門迫擊炮。我們是越戰越強,人家可是越戰越弱。戰士們吃不飽,穿不暖,軍餉都已經半年沒發了。戰士們能打仗就不錯了,換了別的隊伍,日軍迫擊炮一響,不逃跑才怪呢!戰士們為什麼要替長官賣命?”
李康時副團長笑說:“也許西北軍會逃跑,我們川軍絕對不會逃跑。”
張昊笑說:“在潢川以東張將軍埋伏有重兵,還是他對他隊伍的戰鬥力心中最有數,不敢讓那支隊伍離開。”
董壯飛參謀長皺眉問:“怎麼一直看不見騎著馬的日軍?”
張昊看地圖,是啊!怎麼一直看不見日軍騎兵?
張昊的大腦飛速運轉,對日軍使用騎兵的各種可能性進行分析,因為史河以西都是農田,騎兵的優勢發揮不出來,日軍有沒有可能不使用騎兵?
待在史河東側的瀨谷啟少將剛開始聽到那個大隊日軍報告,說遭到一個師阻截,起初很是緊張,甚至想把那個大隊調回。當那個大隊和師打了一會後,聽那個大隊報告說,師很弱,迫擊炮沒有多少門,重機槍很少,他們大隊想把那支師消滅了。
瀨谷啟少將這才稍稍放心,普通中隊,瀨谷啟不會放心上,他擔心的是神秘消失了的張昊獨立團。
瀨谷啟少將問偵察人員,有沒有張昊獨立團訊息,得到的報告是搖頭。
瀨谷啟少將對聯隊長們說:“沒有張昊獨立團訊息,我們大部隊就絕對不能過河。”
第十六師團聯隊長說:“將軍閣下不至於被張昊獨立團嚇破了膽吧?十六師團主力在商城,十師團主力趕過來也不用一天時間,一個小小的獨立團,就算它擁有一個師的戰鬥力,憑我們兩個聯隊還不把它輕松碾碎?”
騎兵聯隊長冷笑說:“將軍閣下,您是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您不斷拖延過河時間,中隊就有足夠時間調兵過來。一旦在這一帶彙聚中隊重兵,就會貽誤戰機,我們還真的只能打道回府了。”
騎兵聯隊長是大佐,但很快就有可能提升為少將,騎兵聯隊直屬師團指揮,聯隊長牛得很,根本不會把他這個旅團長放在眼裡,開口閉口都語帶諷刺。瀨谷啟少將在過去會立即進行強力反擊,但新近兩次遭遇大敗,底氣不足,他感覺華北方面軍司令長官部向大本營提出,把他這個旅團長免職了都有可能,假如不是筱冢義男將軍啟用他,他現在還只能賦閑。
瀨谷啟少將面臨著的壓力太大了,假如真如騎兵聯隊長所說,河對岸有重兵埋伏,人家告到師團部去,說是因為他拖延的結果,他還真的是有苦沒法說。面在的局面是,不管河對岸有沒有重兵埋伏,他都不得不出兵。瀨谷啟少將掃視幾位聯隊長,一臉無奈,重重嘆氣說:“我是軍事主要負責人,我們在對敵情不明瞭的情況下盲目出兵,一旦造成重大損失,我得承擔責任。這樣吧!第十師團聯隊和我旅團隊伍一起過河,在天黑前,堅決把中隊消滅,並佔領潢川。至於騎兵聯隊,作為後備隊伍留在固始。我會把作戰方案報師團部,你們做出戰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