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王師長不怕死,卻擔心戰死後,不能把血脈傳下去,使王家絕了後。假如張昊能和王冰倆誕下兒女,讓他死一百次,他都會含笑九泉。
張昊繪聲繪色指導著,軍官們象聽專家講座一樣認真聽著。聽著聽著王師長都不由入神,他情不自禁參與其中。
王師長蹲下,小聲問:“據點彈藥打光了怎麼辦?”
張昊點頭說:“師長問得好,從理論上說,應該有人專門負責運送彈藥,但我們的人手實在太少,根本安排不出人手來。只能靠各排,自己攜帶。假如彈藥耗盡,就用綁有條布杆子大幅度左右搖晃。十字路口也用綁有布條杆子左右大幅度搖晃,該部就立即撤下。假如前後搖晃,表明後方正準備向該據點運輸彈藥,該據點就必須繼續待在那裡。所以,在彈藥消耗還沒有結束前,就必須向指揮中心報告情況,不能真到彈藥全都消耗掉後,才報告。”
王師長說:“待在工事裡不怕日軍機槍攻擊,我擔心的是日軍迫擊炮和擲彈筒。”
張昊點頭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假如在其他地方構築重機槍工事,那是必須在上面加頂的。現在我們是在利用廢墟建立工事,只能因地制宜,假如能夠找到有頂的地方,那是最好的,找不到的話,就只能被日軍迫擊炮直接轟炸了。所以一旦發現日軍迫擊炮陣地,就必須第一時間向後方指示,讓我們的迫擊炮能夠率先對日軍迫擊炮進行打擊。”
會議結束後,各排在連長們的帶領下,回去準備彈藥,繼續研究建築工事及作戰方法,特務連由副連長吳健雄具體負責,帶著三個排一起研究。
警察局長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縣城上空後,大聲說:“日軍停止炮擊了,現在應該立即進城了。”
張昊抬頭看縣城方向搖頭說:“不要著急,我推斷還會有一輪轟炸的。”
警察局長小聲說:“不會吧?這一輪轟炸日軍投下的炸彈有過去每次的兩三倍。”
張昊笑說:“日軍被打怕了,已經承受不起大傷亡。我想日軍飛機還會轟炸一次,再等等。”
一個小時後,縣城上空再次騰起巨大的煙霧,煙霧中彷彿電閃雷鳴。
警察局長對張昊豎大拇指。
張昊笑說:“每個人都把毛巾打濕,準備進城。進城後,用濕毛巾捂住口鼻,防止被煙霧嗆傷。”
張昊的權威已經建立,軍官們立即指導戰士們用水浸濕毛巾。
半小時後,日軍的轟炸停止,張昊請王師長下令進城。
王師長下達進城命令後,隊伍就抬著彈藥,排成兩列,向縣城走去。
隊伍到達縣城邊上時,張昊讓隊伍停下,又等了一會,發現煙霧消淡了後,這才帶著隊伍進入城中。
各連排包括師部一到達指定位置,立即尋找合適地方建築工事。王師長和參謀長把師部建在一幢樓廢墟內,張昊把迫擊炮陣地建在一幢大樓的廢墟之上,在那個廢墟上,迫擊炮陣地可以觀察到所有連排陣地。警察們在十字路口原來用麻袋建築的工事處修整工事,警察部隊負責堅守。
半小時後,各陣地建構完畢,因為建築廢墟實在太多,建構工事的材料應有盡有,所以建工事的速度相對較快。
一個工事處傳來槍聲。
張昊站在迫擊炮陣地上向那個工事看過去,對大家大聲說:“全體做好戰鬥準備,二連三排工事和日軍交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