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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春風吹酒醒。時值早春,暖陽高照,和風輕拂,燕雀歸北,百草新綠,古樹開花,蟲鳥合鳴,蜂蝶共舞,行雲飄然,天宇靛藍,學子悠然。
圖書館前的古樹開花了,遠遠望去,像高擎著的一朵朵百合花,純潔而動人,有的微微閉合,像是正在祈禱的羞澀少女,一襲白衣淡雅清新,輕輕低吟惹人憐愛,有的半開半合,恰似欲拒還迎的姑娘,窈窕的身材流淌著青春的神采,柔情似水暗送秋波,有的已經綻放,露出美麗的花蕊,像是高貴典雅的聖女,曼妙身材,冰清玉潔,可遠觀而不可褻瀆。久久地凝望這棵美麗的古樹,令我想起了紫怡,那個完美無瑕、為我紅袖添香的女子,年月流逝,伊人永駐。正如她在春天時儀態萬千,當秋風拂過時,她有如重生,在凋零前奮力地留下驚豔群芳的永恆瞬間,斯時,她身披黃袍,素雅而綽約多姿,清純如出水芙蓉,那是一種萬色之色,再靈動地筆法也難以名狀,這時候只有感受才能接近震撼的靈魂深處。生當驚群芳,死亦留清香。花中真仙子,天生傾家國。
主道上的白楊輕輕地顫動著腰肢,春風為其戴上光榮的綠冠,雲雀爭相來巢,暖陽溫柔地烘烤著他凍僵的身體,他新生的肌膚充滿活力,不斷地抖落著枯皮朽枝,撒下漫天的楊絮,看著自己也被春意環繞,嚴峻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但依舊目光如炬地守望著這條古道。
在主樓前的樹林裡,幾顆弱柳也燦發生機,纖細的枝條青青如草,弱不禁風,我見猶憐。她們被春風越染越綠,有的成了調皮孩子手中的玩具,孩子把她們放在嘴裡吹著,發出“吱吱”的呻吟聲,這不免讓人想到她們這般不幸的薄命紅顏,歷經凡俗苦,度盡紅塵劫,似水亦隨波,零落天地間。愛上是她們的宿命,受傷是她們的歸屬。淚水是她們的淡妝,好過輕嘆的濃抹。柔弱的女子喲,莫將愛情信,她把你們帶進天堂,又把你們拋棄地獄。
漫步行走在校園那片無人問津的樹林裡,一顆櫻花正慢慢綻放。這是種別樣的女子,她們不喜多言,但眼波似水,看得你一陣酥麻,她沒有太多的蜜語甜言,也沒有太多的山盟海誓,有的只是不經意間的溫柔,隨意流淌的愛意,輕撫、依偎、注視,一顆經不起謊言的心。微笑時,她的臉上會出現淡淡的紅暈,不擅長說謊,因為會臉紅,沒有怒火,只懂嬌嗔,不喜出遊,愛是她全部的世界。但,一陣春風滿落英,嬌弱多情自哀憐。盛開的是深情,落下的是傷逝。
還有幾抹少有的淡黃引人入勝。莫問什麼花,莫問什麼樹,靜心香滿溢,傾心情流淌。這是一片孤獨的桃花島上盛開的孤單的仙姿玉貌,端莊卻不拘謹,顯然是長久在野風中薰陶出來的大家閨秀,有著貴族的禮儀,卻不失田園的恬靜,負有皇家氣度,不失山水悠然,雙瞳可剪水,皓腕羞凝脂。
雲天顯現了少見的和諧,既非萬裡無雲,亦非陰雲遮天。天宇像倒掛的藍色海洋,白色的大魚悠然遊著,顯然也有些慘景,像半隻身子殘破的鯨魚的屍體,只剩下骨架的大馬哈魚,只剩下三隻觸角的大章魚,不過一隻鯤魚正在乘風破浪,目露奇光,向著遙遠的方向望去。幾只雲雀偶爾哼著小調悠悠飛過,在天藍色的海洋上留下隨風而逝的殘影。
……
這是筆者最後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銀門大學,算是最後的辭別。今年春天,我將被調往金門大學執教。生活就是這樣,你不得不做出一些不必要的決定。臨走之前,我向諸位老友一一辭別,也與亦飛、辰逸、致遠幾人相互話別。
臨別之前,我給辰逸解決了他一直以來困擾的問題。我告訴他:“讓我來幫你理清思路之前,我先告訴你一些具有對比意義的詞語。感性、理性;定性、定量;現象、本質;廣義、狹義;邏輯頂層、邏輯底層。你需要注意,這一堆詞都有相似的地方,我們認知的方式就包括在內。我瞭解你,你是一個感性的人,一個喜歡對事情定性觀察的人,一個專注於現象的人,一個縱觀廣義的人,一個處於邏輯底層的人。這些你應該都很熟悉,這其實就是典型的東方思維,東方人喜歡關注事物的聯系,西方人喜歡關注事物的屬性。很多人都處於這些名字的中間,而處於兩個極端的人往往更能有所作為。你就處於一個極端,你要做的是在生活中避免這樣的極端,因為生活不是純粹的理想,而是複雜的現實。”
亦飛告訴我,他至今沒有找到女朋友,而他最近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原來他喜歡的只是那種得不到的感覺,因為他心裡仍然愛戀的女生都是那些可望不可即的。我笑了笑,告訴他:“你不應該思考這些問題,你如今是公司的領導,應該要分清輕重緩急,知道什麼事情可為,什麼事情不可為。對於那些東西,該來的總會來的。有的人因為想飛得太高,所以摔的粉身碎骨,而你,需要更高,你屬於更廣袤的天空。”亦飛點點頭。我告訴他:“你可以放棄進步,但是你的對手會嗎?”
致遠笑著擁抱了我。我對致遠的囑咐是:“你的夢想是一個很遠大的夢想,越遠大就意味著越虛無縹緲,你要從這虛無縹緲中看到一些真實存在的東西,作為你的動力,希望你的努力配得上你的野心,不辜負你所有的汗水。追夢,追夢,讓夢不再是夢。十年之後,時間會給你答案。”致遠笑著說:“十年之後,我給老師你寄一張維也納音:“年輕人,加油。”
背向銀門大學,我感到了由衷地孤獨,這所與我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的大學儼然已成故土。
未來已經屬於年輕人了,願我在彌留之際看到銀門大學更美好的明天……
初稿
於二零一六年春
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