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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好墮落啊。”致遠向何雷抱怨。“這有什麼墮落的，大學就應該這麼過。”何雷夾了一口菜，邊嚼邊說。“這不是我想要的大學生活。”致遠喝了一口啤酒，嘆氣說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大學生活呀，這樣還不滿足嗎？”何雷看著窗外，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我浪費掉了一年時光，學習沒學好，還掛掉一科，我都沒敢給我爸說。”致遠悶悶不。
“以前也沒聽你抱怨過呀。”何雷問。“以前，我總想時間還早，大一大家都在迷茫階段。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可都變成學長了。”致遠說。
何雷不時瞅瞅其他桌上的漂亮女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說道：“喂，喂，致遠，看那個角落的妹子怎麼樣？”致遠笑笑，說：“整天就知道看妹子，你真是看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致遠扭頭向角落看了一眼，說：“還不錯，不過比不上白詩璇。”“你真是被她鬼迷心竅了，在一起的時候整天唸叨她，不在一起了你也念念不休。”
致遠抿抿嘴，說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但是我有個原則，就是不吃回頭草。”何雷嘿嘿一笑：“人家回頭草也不想給你吃。”致遠也呵呵一笑。“咱們剛說到哪了。”何雷問。致遠露出嫌棄的表情，說：“你就根本沒聽我說話，光知道盯著妹子看。我剛說大學不如意，我想成為刻苦的學霸。”何雷夾了一口菜，說：“得了吧。學霸不是你我能當的。那些整天埋頭苦幹的不見得以後比我們混得好。我其實挺討厭那些學霸的，整天學啊學啊，跟個木頭一樣。”致遠忍俊不禁地看著何雷，說：“你不是說你想成為學霸麼？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何雷說：“我曾經想呀，失敗了，我也發現了，我在任何事情上都擅長，除了學習。”致遠說：“你沒聽老師說我們大學生的要求是具有獨立思考能力、創新能力和批判性思維，同時有著廣泛的基礎必備知識的可塑性極強的人才。”何雷嘿嘿一笑，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說：“老師忽悠你都信。我的信條是大學生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任何事。”
……
一天，徐谷把致遠叫道辦公室。徐教授問：“馬致遠，你喜歡音：“喜歡。”徐教授問：“喜歡到什麼程度？”致遠猶豫了一下，說：“我願意把畢生精力花在上面。”“看來還是不堅定，”徐教授轉過身去，從桌子上拿了一疊檔案，問，“你會什麼：“我會拉小提琴。”徐教授點點頭，笑著問：“你每天都練嗎？”致遠面有愧色地說：“大一上學期兩三天拉一次，現在有時一週也拉不了一次。”徐教授哈哈一笑，露出滿口假牙，慈祥地看著致遠，說：“藝術家，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同行知道，三天不練觀眾知道。”致遠低下頭，沒有說話。
“看看這個吧！”徐教授遞給致遠一疊檔案。
致遠認真地翻了翻，有些驚訝地看著徐教授說：“我覺得我的資格不夠吧。還是留給白詩璇、王蒙和李兵社長他們吧。”徐教授欣賞的點點頭，說道：“謙遜是一種美德，但謙遜也意味著讓你失去機會。”致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你跟他們不一樣，這個我早就發現了，”徐教授的眼睛亮了起來，把目光轉到別處，在屋子裡踱了幾步，說，“你很謙遜，跟以前的我一樣。這種謙遜，表現地很狂傲，但骨子裡卻是謙卑，不像很多偽裝成謙遜的人，你還是輕而易舉地發現他們骨子裡的狂傲。”致遠靜靜地聆聽著。
“這次人才培養計劃是金門大學和我們學校聯合組織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對於你，我準備採用綠色通道，直接透過我的推薦。”徐教授說。“謝謝老師。”致遠感激地說。“我還記得你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到的關於音，音樂是一種感覺，音樂是有聲的文字，音樂是沒有畫布的油畫，而不是一門技術。”徐教授看著致遠，微笑著說。“這都是我從別來口中聽來的只言片語，老師。”致遠不忘謙虛地解釋道。“是自己就是自己的，也不必過分的謙虛。其實你說的這些說出來簡單，體會起來很難。音樂是一種感覺，的確，當我們的認知達到一定程度後，只有感覺能帶領我們前行了，人類的認知永遠不能超過感覺的層面。”徐教授嚴肅地說。
“嗯，謝謝老師。”
“你有時間聯系嗎？這個可能會花很長時間。”
“有。”
“順便說一句，你瞭解何雷嗎？”徐教授冷不防問了這麼一句。
“他說自己是‘不太富的富二代’。我跟他玩了一年了，覺得除了人有些吊兒郎當外，沒有別的缺點了。”
徐教授笑了笑，說：“光是‘吊兒郎當’這麼一個缺點就抵上很多缺點了。你以後盡量和他保持距離，為你好。”
“那個……何雷……”致遠還想為何雷辯解，徐教授卻擺擺手示意叫他停口。徐教授說：“有些人那樣做事時因為他們有資本那樣做，而不明其就就跟著那樣做卻沒有資本的人就顯得有些愚蠢了。記住，這個何雷不簡單。”
“嗯，謝謝老師。”
致遠晚上又見到了何雷。何雷問：“今天，徐老頭把你叫去是不是又給你灌心靈雞湯了？”致遠笑了笑沒有說話。何雷又說：“徐老頭昨天還把我叫去，說叫我跟你保持距離，他是想離間咱倆的感情呢！”致遠心裡一驚，說：“沒有，徐老師說有個人才培養計劃，叫我參加，叫我回去多練琴。”“哦。這樣啊。”“何雷，你爸爸到底是幹啥的呀，每次問你你都不說。”“我爸……我爸就是金光集團董事長啊。”“就是那個金門市最大的電梯裝修公司？”“對。”“操，你個‘不太富的富二代’！”致遠捶了何雷一拳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