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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你那邊還適應嗎？”
“嗯，怎麼說呢？有些不盡人意吧，不過我還是在認真學習。”亦飛踢踢牆角，說道。
“我看你就是謙虛。兄弟你也挺會坑我們的。”
亦飛笑了笑，說道：“我那個時候沒有少勸你們要看書、要學習，你們就是不聽啊。”
電話那邊的是殘，是亦飛的大哥－－亦飛在高中有過一段墮落的時光，和殘、坤兩人成了拜把子兄弟，亦飛最小，位列三弟。那個時候，亦飛跟著二人打遊戲，玩遊戲廳，花了家裡不少錢－－不過亦飛從來沒敢告訴父親，他知道萬一父親知道了可能會拿一根鐵棍來打斷他的狗腿，但是亦飛在廝混的同時沒有像他的兩個哥們一樣廢棄學業。那段時間，亦飛白天到處浪蕩，晚上挑燈夜讀，搞得他整天昏昏沉沉的。沒過多長時間，殘和坤都退學了，殘回家種田去了，坤則跟著父親跑運輸。但是三個人畢竟喝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啤酒，情誼並沒有斷。殘和坤後來老是在電話裡罵亦飛：“你這小子太奸了！你給咱好好弄，兄弟以後還要靠你呢。以後不要瞎混了，安心學習，我看你是個成大器的人。”亦飛總是辯解道：“你仔細想想，當時我勸了你們多少次不要溜達了，多學一會兒，多看書。”慘和坤哭喪著臉笑罵：“你小子可沒告訴我們你自己在晚上偷偷學習啊。要早知道，我們也不會拉著你混了，差點把你毀了，我們倆本來就廢人兩個了，嘿嘿。”
殘問：“那邊沒人欺負你吧？你可要放強勢點，這些城裡人眼睛都在頭上長著嘞，不給點臉色，他還以為你好欺負。”
亦飛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學習上的一些問題，感覺大學課程一下子變得賊多，還難。”
殘沉默了一下，幹咳兩聲哈哈笑道：“哎，這個學習上的事我就不知道怎麼搞了。我聽說啊，這大學學習跟高中不一樣了，學習方法要改變。”
亦飛嗯了一聲。
“我也是聽我工友－－他娃現在上大學了二本……沒有你學校好……他娃說大學不能瓜做題啦……要懂得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還說了寫啥，我也沒聽得很明白……哦……要多去圖書館……對……對……”
“嗯，我知道。”亦飛笑著說。
“你知道我覺得最關鍵的是啥？”
“啥。”
“大學了，就不要在熬夜了……你還記得我哥倆咋說你來著嗎？”
亦飛嘿嘿一笑，頗帶回憶地說道：“白天捉螢火蟲，晚上拿螢火蟲當燈來學習。”
電話那邊傳來殘濃重地笑聲，“把白天時間抓住就行啦，再叫我多說，我也說不出來了……看吧，我現在已經後悔當時我沒有好好學習了，哎……沒辦法，現在給人家到工地上搬磚、和水泥、砌牆……你到大學可不要荒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