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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伊始,經歷四次失敗,肝腸寸斷!”亦飛在日記本上如是寫道。他還想寫些什麼,可能心裡堵得慌,一時竟然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隨意地在紙上畫了些醜陋的圈圈,心裡自嘲道這也是一種現代主義抽象派作品,亦飛傻笑了一下,望著空氣呆呆地出神。
亦飛盯著虛空看了一陣,嘆了一口氣,摸了摸飽含滿腔愁緒的心胸,跟吳輝打了個招呼,尋思著去操場散散心。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亦飛就喜歡望著空氣發呆。其實腦子裡也並沒有想什麼,也不想去想什麼,只是讓眼神呆呆地望著前方,眼睛也並沒有看什麼,甚至兩眼的視線是重疊的,變成了一種鬥雞眼,全身也以一種散了骨架似的架勢堆在那裡,身子一斜,就這樣默默地坐著彷彿這樣就能把體內的空虛、疲憊、哀嘆、失落、迷惘的複雜情緒傾瀉出來。
高中時亦飛每天早晨來了坐在凳子上,溫習自己發呆的動作。剛開始的時候,他還需要扭一扭身軀,調整一下姿勢才是使自己變成一個渙散的、隨意的、無規則的狀態,但是時間一長,亦飛往往坐著就能一下子進入這種狀態了。亦飛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冥想”。
一天早晨,當亦飛還在冥想的時候,班主任正好看見了“像死了一樣的”的亦飛班主任就是這樣向同學們描述的“我看見…王亦飛坐在凳子上…跟死了一樣的…跟死了一樣的…我知道,大家現在高三了…壓力都大…所以我想跟學校商量,辦一個類似於‘心靈氧吧’一樣的活動,讓大家都發洩發洩…不要一股腦都悶在胸裡面…要找朋友、同學、老師傾訴…不然這樣對你不好,對我不好,對大家都不好…”
最終,亦飛的班主任還是張羅出一個叫做“心靈氧吧”的“玩意”大家都叫它“玩意”,每個人被請進去的時候,都一言不發。班主任無奈之下,換了一種形式,給大家佈置了一間像健身房一樣的“玩意”這個玩意還頗受大家歡迎。新的“心靈氧吧”裡只有一個東西沙袋,進去的同學都憤憤地、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十幾年來所有的憤怒、失落、懊悔、恐慌之情全揮灑在如雨點般的拳頭上,擊向搖搖晃晃只是默默地看向這些莫名之間就從安靜變得暴怒的小青年們的沙袋沙袋愈是嘲笑他們他們打得越狠剛開始只是為了發洩後來就只是為了和沙袋較勁,似乎要把它打穿才甘心。
事後,班主任看了看被捶得千次百次毫發無損的沙袋,也狠狠地揍了它一拳,沙袋做了個簡諧振動呼嘯而來把自己給撞倒了,班主任爬起來,狠狠地剮了沙袋一眼罵道:“天生就是該叫人往死裡捶的東西!”
大家還是透過發洩處理掉了一些無由來的、錯綜複雜的感情,還有一些特別陰暗的情緒因為已經和靈魂的黑暗面勾結在一起,一時難以發洩出來,但是它們還是在潛伏著,等待著時機把宿主搞垮。
亦飛也意識到不是什麼東西都要一股腦憋在心裡,這樣遲早一天就會崩潰亦飛想起了隔壁班裡的司馬雲,因為高考壓力太大而想要毀了自己來逃避現實。我永遠也不會走到那一步的,亦飛總是這樣提醒自己。
必須要想一個辦法來宣洩自己的負面情緒啊亦飛苦苦沉思,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唱歌。不過亦飛還是偶爾“冥想”一下,表示對自己發明的這個技能還沒有放棄。
辰逸開始找幾個好友給他們唱歌聽。坦白的友好直接開口了:“亦飛啊…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當然你也有唱歌權利…你走吧…啊…啊”。
隱晦的好友捏著鼻子。亦飛問:“是太難聽了嗎?”好友點頭:“是啊!”“那你為什麼捏鼻子而不是捂耳朵?”“捏鼻子啊…這是通感…你懂不懂…不捂耳朵是因為要表示對你精神可嘉表示尊敬…啊…啊”。
還有一些好友默默地承受著,咬著牙,緊緊地握住拳頭,憋著氣,漲紅了臉,睜著大大的眼睛,在聽到亦飛問:“我唱得如何?”之時,迫不及待地從口裡哼哼出兩個模糊不清的字:“好聽!”他們私底下說:“這傷害…真實物理傷害一萬點!”“無視護甲!”“無視魔抗!”“無視攻擊距離!”“上秒坦克,下秒脆皮!”“咱們這叫什麼?善意的謊言哈!”“嘿嘿。”……
心知杜明的亦飛在折磨了一陣好友之後,選擇了單飛自己躲在操場無人的角落大聲唱著沙啞的歌、跑調的歌、嘶吼的歌、咆哮的歌、隨心所欲的歌…“曾經的我想唱就唱我最閃亮…哦…哦…”便唱便雙手揮舞,雙腳踏著迷幻的天空舞步。在歇斯底裡地宣洩了一遍對世界的不滿、對生活的憤懣、對現實的鄙夷之後,亦飛總是能夠放空心情,身畔留下餘音繞梁的遠古之聲。
……想起自己高中時候的糗事,亦飛不由得嘿嘿一笑,現在他可不敢再宿舍展現自己的“群體性殺傷技能”。
操場上人來人往,實在不適合一個字安安靜靜地唱歌。不過,亦飛先溫習了一下自己的“冥想”,然後抬步向草坪走去。銀門大學有兩個足球場,一個是真草,一個是假草。開學的時候,亦飛專門來到操場,拔草以驗傳言的真偽。假草的足球場上全是沙子,踢足球的人在東奔西跑;而背後的操場的足球場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心想著,這個足球場可能只是象徵性的因為一連好幾天,亦飛也沒看見一個人在這上面走啊、跑啊,踢足球啊,但是亦飛毅然踏了上去,緩緩地走到最隱蔽的地方
如果你在高空俯瞰銀門大學的全景,“我靠,這麼小的一個學校”你在抱怨的同時咦了一聲這個學校這麼吵咦,怎麼有個獨特的噪音我靠這小子在這裡鬼哭狼嚎什麼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