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美哉快哉沒落到新郎新娘身上,卻白白讓巴大光承受了。見到這豐盛的酒食,他毫不客氣,上前便手抓嘴吞,掃光了兩盤醬牛肉。
吳空空本想攔阻,可不待他開口,巴大光早已如狼似虎、風卷殘雲了。
當然,巴大光不會忘記吳空空這個好兄弟,一邊嗷嗷狂吞,一邊拋給他一隻烤鴨,“空空屁,哥知道你早就餓成麻桿了,來吧,盡情歡樂吧!”
吳空空的確早就餓成了麻桿,便下意識地接住那烤鴨大快朵頤。興起,他坦然落座,肆無忌憚地與巴大光推杯換盞。如果不是離寧攔阻,這對狐朋狗友就會猜拳了!
“你倆上輩子都是豬吧?”望著他們狼吞虎嚥的模樣,離月眨巴著漂亮的眉目疑問。
也許,他們真是豬轉世,因為,也就是須臾間,這桌上的酒食便被他們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橫掃一空。
當巴大光把所有食盤都舔的一塵不染時,吳空空打著飽嗝,飲淨了酒壇內最後一滴酒!
呃……呃……他飽嗝連連。
而巴大光則一副興致未盡的神情,還略帶遺憾,事實是,在一個時辰前,他已經酒足飯飽了一次。
酒肉穿腸過後,就是用茶水清腸了。這哥倆兒似乎忘記了這是別人家,還是別人家的洞房,竟然悠然自得的煮水、沏茶。
可就在茗茶泡好時,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雖然這聲音很輕很輕,但作為橙級天師的吳空空立時察覺到。當然,這聲音也躲不過巴大光和離月的耳朵,於是,三人一鬼便以比兔子還兔子的速度竄入那偌大的新床下面。
果然,腳步聲停到門外,隨後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縫,接著是一雙眼睛,這眼睛異常警惕地打量房內。
咦,這眼睛,怎麼如此熟悉?吳空空疑惑。
不待他把這疑問拋給身旁的人,那門便被推開,一人閃身入內。這人,身材靈巧輕盈,一看就是女子。只是,她身披黑色的大氅,頭戴鬥篷,還故意用絲巾遮臉,只露出那一雙眼睛,就看不出她的真面目。
不過,吳空空從她的走姿還是辨認出了對方,正要探頭呼喚,卻見她閃身藏入衣櫃內。
嘻嘻……小丫頭片子,待哥我給你一個驚喜!吳空空心道。
可他正要探身爬出床下時,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這腳步聲,沉重,淩亂,是兩人的。很快,門被推開,兩人入房,一個是新娘,一個是新郎。
新郎攙扶著新娘,新娘依靠著新郎。兩人醉醉醺醺的,迷迷瞪瞪的,夢話囈語的,搖搖晃晃的,坐到火爐旁。
“娘子,喝茶醒酒。”新郎端起剛才吳空空沏的茶遞給新娘。他以為這是家僕為他們準備。
新娘嘻嘻笑著端起茶杯,輕嘬一口,道,“夫君,我的青青夫君,嘻嘻,來個交杯酒吧?”
說著,她端起另一杯茶遞給了新郎。
兩人嘻嘻哈哈的,手臂交叉,以茶代酒,準備喝交杯酒。
可就在此時,他們的笑聲凝滯了,那纏挽一起的胳膊也僵硬了,那端到唇邊的茶杯也懸空不動了,因為他們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呼——噗——呼——噗——
什麼聲音?
鼾聲!
這鼾聲來自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