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交個朋友吧。一回生二回熟,小弟韓風,虛度十六年。”他笑意盈盈。
韓風?這個名字似乎聽過,但在哪兒聽過呢?吳空空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於是,就很善意的對他笑笑。
“大哥,你來這裡是來對了。”韓風一副熟知內情的口氣,“左面那夥人,是二帥門的,領頭的叫田昊,也就是那田宇的哥哥;右面這夥人,是黑狗教的,領頭的叫犬保;咱們這些,是無門無宗的自由人。”
頓了頓,他繼續解釋,“當然,這些弟子,很多之前如咱一樣,都是無門無宗的,在田昊和犬保來後,便漸漸加入他們的門宗,並互相對抗。”
“對了,大哥,你貴姓?”韓風很崇拜的詢問。
“貴就免了,咱都這樣了,還貴啥,姓吳,命空空,十八。”吳空空倒沒像之前那般吹噓自己這度心宗的宗主,他進入地獄,首先就告誡自己,低調低調再低調。
“那我就叫你空空哥吧。”韓風顯的很親近。
“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吳空空一邊啃窩窩頭,一邊隨意詢問。
聽他此言,韓風臉色一沉,滿面悲傷,欲言又止。
見狀,吳空空便轉移話題,誰沒個傷心事呢?誰沒個難言之隱呢?
不過,除了這事,韓風倒是很乖巧,還喋喋不休地介紹這一號監府內的情由。
——在這裡,囚禁的人貢,基本都是普通人,只有個別是誅鬼天師。即便天師,也是道行微末的菜鳥。以二帥門的田昊為例,他也就比他弟弟田宇強那麼一點點,而那犬保,也是如此。但他們在這些毫無法術的普通人中,卻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當然,二帥門和黑狗教本就是宿敵,在這裡,互看不順眼,也在情理之中。
在韓風介紹時,二帥門的犬保緩緩逼向吳空空。見狀,韓風急忙識趣地退到一邊去了。
而吳空空,則隨意地瞟他一眼,視若無睹,自顧自啃窩窩頭。
“兄弟,貴姓?”犬保坐在他對面,很客氣。
吳空空充耳不聞,不予理睬。
這讓犬保很丟面子。他本是想招安吳空空的。這小子一招便擺平了田宇,是個人才,再者,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沒想到,這小子如此狂傲。這讓他很不舒服。
於是,他用那死氣沉沉的鬥雞眼瞪住吳空空,透出兇惡和殘暴。
想當年,沒入地獄前,他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也是無惡不作,殺人如麻。即便現在身陷囹圄,也是這監府內響當當的人物,然而,卻被人無視,能不怒嗎?
吳空空已把窩窩頭吞完,準備歸還碗筷,回自己的號房。雖然還有餓意,但真的不能再腆著老臉打第三次飯了,初來乍到,就如此能吃,會讓人誤認為是飯桶的。
但犬保卻死死擋住了他的去路,黑狗教的弟子也圍聚而來。黑狗教和二帥門的大戰已然結束,不分勝負,各有死傷。傷者自己包紮,死者被厲鬼拖走做全人宴去了。剩下的,就來為犬保助威壯聲勢。
“小子,何方神聖?”犬保的口氣越來越重了。
“滾。”這是吳空空的回答。
他是來救人的,可不想牽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再者,你一個黑狗教的低階天師算個屁啊,你們教主見到我都是客客氣氣,恭謹之極。
“小子,找死?”黑狗教的一個弟子語調打著顫兒、虛張聲勢地呵斥吳空空,就是那長發的家夥。不過,此時他的長發被對手扯下數綹兒,變成了“癩痢頭”。
“小子,有種!”犬保放聲大笑,故作大度,“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才。加入我們吧?”
吳空空一臉不耐煩地揮揮手,意思是,加你妹,滾犢子!
“小子,聾子還是啞巴?”見他不言語,“癩痢頭”繼續裝腔作勢威嚇。
而犬保,則滿臉的尷尬,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如此鄙視,這是莫大的侮辱啊!這也就罷了,那二帥門的人見狀,便全都起鬨,喝倒彩,還用極其不堪的言語辱罵。
啪!犬保拍了一下吳空空的肩膀,目透兇光,“小子,別給臉不要臉!”
雖然他目睹了吳空空整廢田宇,但自詡實力在田宇之上,最起碼也不亞於這小子,是啊,一個屁大的孩子,道行再深,能有多深?最多就是個赤級天師而已。況且,剛才田宇是著了這小子的道兒,是被偷襲才落敗的。至於自己,全神戒備下,教訓教訓他,是小菜一碟。
可他的手還沒縮回,犬保便感覺左眼一黑,一陣尖利的疼逸滿入全身。
一根筷子,刺入他眼中。
是吳空空所為。
你個龜蛋,給臉不要臉?我看是給你臉,你不要臉!因而,他想都沒想,抓起筷子便襲向他的左眼,筷不落空,深入半根。這還不算,又拎起那瓷碗,猛砸在他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