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怒這家夥搶了自己美食。這香噴噴的老母雞,老大爺的一片心意,居然便宜了鼠嘴。可恨之極!
“不是同根,你咋會鼠話?難道你是雜種?”小老鼠瞪著小眼珠反問。
吳空空沒想到它如此油嘴滑舌,繞著圈罵自己,禁不住回罵:“你個龜蛋,是你說人話好吧?真想煽了你!”
“你是人?去你個龜蛋,在這地方,可能有人嗎?”小老鼠不甘示弱,“這是萬人仙府的地盤。”
萬人仙府?
吳空空高舉的木棍驀地凝滯在空中,既然它提到萬人仙府,就肯定知曉這地方。看來,小老鼠不是普通的老鼠,而是鼠鬼。
見他行兇,小老鼠便威脅:“哥們兒,兄弟我可是有背景的,惹惱了我,像抽陀螺一般抽死你!”
這家夥雖然心裡發虛,但嘴上不饒人,竟然大言不慚,口水橫飛。
這次,吳空空不介意,非但不介意,反而掛起了笑容,當然,這笑容假的不能再假。
“哥們兒,你這笑,滿是壞水。”小老鼠看出他的假笑,便警告,“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兄弟,不動手,不動手,都是君子,君子,嘿嘿。”吳空空諂笑。
說著,他放下木棍,揮揮手,釋放自己的善意。不過,這善意被小老鼠理解為下黑手——揮手,在它看來,就是想扇耳光的節奏——於是,它扭頭就竄。
“大哥,留步,留步啊,求你了!”吳空空懇求。
小老鼠突然來個急剎車,嘎吱,停在原地。這一生中,它還是第一次聽到“求”這個字,然後,高昂腦袋,小眼朝天,得意洋洋地睥睨吳空空。
“本座大號黑瓜。”小老鼠高傲的口氣,“你,就叫我瓜大哥吧。”
“瓜大哥,請教個事。”吳空空諂笑道,“你剛才說,萬人仙府,啥地方?”
黑瓜用深邃且狡詐的小眼珠掃一眼他,然後再捋一下自己那幾根稀疏的鼠須,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它踱著方步,慢慢悠悠來到吳空空面前,用腳踢踢他的腳,試探性的。
吳空空依然諂笑,一副奴相。
見他不反抗,黑瓜便猛然跳起三尺高,然後結結實實砸在他的腳上。雖然它身板很輕,但仍然砸的他腳面疼痛難忍。
吳空空知道黑瓜是報複剛才他踢它那一腳。求人難,求鼠更難,所以,他不慍不怒,依然陪著笑臉。
黑瓜很是滿足。它從地上爬起,走到那些零散的骨頭前,摸索著,摸索著,終於摸到一塊略有肉絲的雞骨,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那塊雞骨大啃特啃,無視吳空空的存在。
見這小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吳空空哭笑不得。沒辦法,他在求“人”。這家夥越這樣,就越證明它知曉實情。所以,他便耐心等候。
終於,黑瓜把那塊啃的溜光、滲人的雞骨放在地上。可它繼續“自娛自樂”:從地上撿了一根草枝當牙簽,剔牙。剔完牙,又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四仰八叉平躺在地。
“上茶水。”黑瓜閉目養神,命令吳空空。它這神態和語氣,完全就是主人呵斥僕人。
茶水?吳空空一怔。這家夥,品味還真高,比人還會享受。可這大半夜的,去哪兒沏茶?
這時,黑瓜居然急不可耐地張開嘴巴,胸有成竹地等他送茶水呢!
“鼠娘養的!”吳空空惡罵著,心裡冒出一個邪惡的念頭,然後一邊壞笑,一邊把唾沫吐入這鼠嘴內。
黑瓜“咕嘟”把那唾液吞入腹內,但隨即睜眼驚問:“啥玩意兒,一股口臭氣?”
啊?
啊!
它驟然意識到是啥東西了,氣的一跳三尺高。在空中,它張牙舞爪、兇相畢露。隨即,腰肢一扭,撲到吳空空身上,並順勢抓住他的衣襟,張嘴就咬。
見勢不妙,吳空空探手掐住它的脖頸,掐的它上氣不接下氣,難言片語。黑瓜急忙對吳空空揮揮爪子,示意他鬆手。可他臉上壞笑一下,手上力量驀地增強。
黑瓜被掐的眼珠直凸,舌頭外挑。不過,這家夥是個識時務的俊傑,倏然間,淚如雨下,一副可憐相。
目的達到,吳空空便略微鬆手,讓它喘口氣。
“從實招來!”吳空空佔得先機,開始刑訊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