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空空?許力克?這倆混球不應該吊掛在山門處嗎?眾人凝目視之,果然是他們。立時,其中一個弟子用牛角報警。吳空空的惡名,茅山上下皆知,而他們都是剛入門的弟子,道行微末,自知不敵,便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見狀,吳空空和許力克視若無睹,只顧自言自語。
很快,夜色內湧出數十個茅山弟子,帶頭的是“全直”。
“你們,你們——”全直見是他們,驚的目瞪口呆,這太詭異了吧,究竟怎麼回事?
“各位牛鼻子兄弟,晚上好,驚動大駕,實在慚愧。”吳空空作揖,還假模假樣地冒充斯文,“在下度心宗的宗主吳空空,亟需拜會天境道長。”
“宗主老人家,豈是你這龜蛋想見就見?”一個刀疤臉的弟子怒罵。
吳空空頷首一笑,驀地飄到刀疤臉身邊,扣住他的太陽xue,再迅疾返回。
這電光火石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眾人大意,就被吳空空搶佔了先機。其實,他這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硬拼,費力不討好。況且,真有要事,不想耽擱時間。
“各位,親愛的牛鼻子們,看好了!”
說著,吳空空默誦“度心咒”,以刀疤臉太陽xue為法門,把他的真氣緩緩吸納自己體內。
立時,刀疤臉的脖頸處青筋暴跳,而身體則是扭曲變形。
“我、的,真氣……救我……”刀疤臉斷斷續續地求救。
眾人大驚失色,什麼邪門的法術?
“吳空空,哦,吳宗主,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全直急忙服軟,還滿臉堆笑的求情。
“哼!算你識相!”吳空空冷哼一聲:“小爺賦詩一首,警告你們這些牛鼻子,咳咳……十步殺一狗,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腚去,深藏褲襠中……”
咳咳……聽他說賦詩,許力克就知不妙,果然,果然,果然!他不明白,這空空哥何時喜歡賦詩了?賦就賦吧,不但,還山寨。這也罷了,竟然胡改瞎編,把人家好端端的詩歌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比如這首,是李白的經典詩歌《俠客行》中的幾句,從他口中吟出,這是詩嗎?這分明就是屎啊,還是狗!屎!
“今晚,我們必須拜會天境道長,否則,屠平茅山,屍橫遍野。”擔心吳空空再繼續玷汙“詩歌”的英名,許力克急忙轉入正題。
“對,屠平茅山,屍橫遍野!”吳空空很欣賞許力克這句話,便重複一遍。
人命關天。況且,刀疤臉是全直的師弟,因此,他便一邊好言撫慰,一邊派人速報宗主。
一會兒,天生道長氣急敗壞地奔來。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非但沒有為難兩人,反而允諾去面見天境道長。
“牛鼻子兄弟們,再會,再會啊!”吳空空興高采烈地穿過怒氣沖沖的人群,作揖告別。
片刻後,他們行到一處草棚前駐足。這便是天境道長的居所。
這是天下最厲害的誅鬼門宗的宗主住處?吳空空和許力克瞠目結舌,大跌眼鏡。
這草棚,有三間,左是山壁,右是茅房,後是垃圾堆,前是菜園。而且看起來,它年歲不小了,補丁遍牆,斑駁不堪,就如一個滄桑的老人。
“請吧二位,我的大爺!”天生道長揶揄的口氣。
吳空空幹笑幾聲,推門而入。隨之,許力克和天生道長也尾隨進門。
房內擺設極其簡單,角落安置一張木床。床邊是書櫃。然後,隨意擺放一小木桌,桌上是茶壺茶杯及煙草等雜物。
燈火搖曳,影影綽綽。在昏暗的視線中,吳空空瞥見六七個老道,他們隨意的坐在小馬紮上,有的喝茶,有的抽旱煙。
而此時,他們則把目光凝聚在吳空空和許力克身上。
“拜見各位前輩,小子吳空空這廂有禮了。”吳空空作揖行禮。
其實,他本準備肆無忌憚的落座,再目中無人地介紹自己這“度心宗”宗主的,可他沒想到茅山宗宗主竟然住在如此簡陋之處,且不說其他,單這一點,便值得敬重!
“宗主,這就是那小子。”天生道長指著吳空空對一瘦削長須的老者而言。
這瘦削長須老者,吳空空猜測,應該是天境道長了。
於是,他便凝目打量,然而,立時愕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