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杯,品口茗茶,“只要我誦唸咒語,蟻鬼就會在各位體內肆意吞噬,真氣,腸胃,腦髓,心血,哈哈,一切的一切……”
這番話,讓那些護法們魂飛魄散、抖如篩糠。他們相信胡海崖的話,因為白須護法就是現成的例子。否則,憑他這歷練多年的綠級天師,怎會眨眼間癱倒在地?
癱倒在地還是小事,很快,他便萎縮為一個黑球,接著,幻化為一蓬黑霧。
見狀,胡海崖念念有詞,並對那黑霧探出手掌——
一隻螞蟻狀的黑團從黑霧中飄出,並迅疾落於他掌中。
然後,胡海崖嘴唇蠕動,對那“黑螞蟻”微笑而言。雖然這語言眾人聽不懂,但能明白其意,他是在誇獎它。隨後,黑螞蟻便樂滋滋地飄入他的口中,消失不見。
“唉——”胡海崖嘆口氣,目視那些護法,用沉重的語調道:“這結局真不是我想要的。還是那句話,咱都是老兄弟,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的性命,希望大家能支援我。”
“支援,支援……”
“兄弟原為副門主效勞。”
……
立時,那些護法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全站在了胡海崖這一方。
搞定了這些牆頭草,胡海崖把冷峻的目光凝向吳空空。
“今日,如果不是你,玉兒,也就是你口中的貞姬,就不會露出馬腳。那我也不會這麼早的現身。你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可惡至極。”胡海崖溢滿了殺氣。
吳空空隨手把酒碗放在桌上,接著,打了個悠長悠長的嗝。
“好酒。好酒。”他笑言,一副肆無忌憚狀。
其實,他是相當的忌憚。這件事,他只猜到了開始,卻沒猜到結局。
在窗外時,他考慮,自己已是赤級天師,無需擔心貞姬,非但不擔心,還要趁機除掉她,為爹孃和師父報仇。於是,就大搖大擺地推門而入,準備揭穿“韓玉”的真面目。
在預料中,只要他揭穿韓玉是貞姬厲鬼附身,就能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如此這般,自己就可專心對敵,擊斃貞姬。
在預料中,他考慮到了南宮炎。雖然極其痛恨這獨眼龍,但關鍵時刻,為了不多樹敵,他不準備幹涉南宮炎的計劃。
但萬萬沒想到,貞姬竟然是胡海崖封入韓玉體內的,而他則是化龍門的人。如此一來,南宮炎、胡海崖和貞姬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事情發展到這裡,他依然心存幻想,因為七大護法全站在韓山一方。他準備聯合眾人,群起而攻之。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結果再次戲劇般的逆轉,他孃的,比唱戲還變化莫測。
事已至此,他明白,必須硬著頭皮死撐,然後伺機腳底抹油,溜之乎,因此,面對胡海崖的怒斥,他毫不在意,談笑自若。
“空空是奴家未過門的相公,還望胡叔叔饒他性命,奴家會好好管教的。”這時,韓玉貞姬)為吳空空求情。當然,她的真實目的,眾人皆不知。
“空空英雄,與在下是心心相印,惺惺相惜。”南宮炎插言,“在下再次邀請空空英雄光臨寒舍做客。”
吳空空把南宮堡鬧得烏煙瘴氣,豈能拱手讓人?況且,他還想知曉這試驗品的結果呢!於是,就軟中帶硬的搶人。
貞姬雖口頭上對南宮炎畢恭畢敬,但在此事上寸步不讓。畢竟,這事關她的命運。
南宮炎臉色一冷,不再言語,在眾人面前,爭來爭去,有失體統,回頭再秋後算賬。
“空空英雄的大名,老朽也是如雷貫耳。”韓山也來湊熱鬧了。
他一瘸一拐來到吳空空面前,異常親切地拉住他的手,一陣噓寒問暖,似乎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然而,在這醇厚的友情中,韓山驀地發力,抓起吳空空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