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吳空空和許力克顧頭不顧尾,嗷嗷地竄出堡門,極度興奮地奔入茫茫雨夜中。在雨夜中,沒有了驚恐,沒有了茫然,只有兩人肆無忌憚的笑聲,無所顧忌的吼聲,汙穢不堪的罵聲……
逃出囹圄後,吳空空和許力克狂奔十幾個日夜,在一個傍晚,來到茅山北二三十裡外的一處小鎮。茅山在望,他們的心便徹底落入肚裡,然後隨便填些食物,倒頭就睡,片刻,鼾聲四起。
當夜無事。
次日午飯前,兩人悠悠舒醒,幾乎同時睜眼。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啊!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吳空空打個哈欠,淋漓盡致地抒發情感。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許力克打個哈欠,順口接上後兩句。
然後,兩人同時探出雙臂,猛蹬雙腿,以舒張僵硬、麻木的身體——
“哎,我去,白臉弟,一夜間,你咋長毛了?”吳空空撫摸著旁邊軀體上的絨毛詫異。
“哎,我去,空空哥,你也一樣啊?!”許力克也撫摸著旁邊軀體上的絨毛驚嘆。
於是,兩人豁然坐起,互視對方:
吳空空安然無恙,哪有絨毛?分明還是那副吊兒郎當、邋遢腌臢的德行!
許力克完好如初,哪有絨毛?分明還是那副假裝斯文、酸氣四溢的德行!
???
他們同時俯視:
哎,我去,爹啊,娘啊,何時多出一人?一個白毛絨絨的人?
驚叫著,吳空空和許力克如受驚的兔子連滾帶爬竄下床,然後凝目打量這白毛絨絨的人:這是人嗎?這分明不是人,是一具屍體!
屍體?
是的,屍體,準確而言,是行屍,白毛行屍!
是大傻!
對於兩人的驚醒,大傻渾然不覺,依然口中流著涎水,泛著白眼,睡的像豬!
“啪啪啪……”
驀地,掌聲傳來,如驚雷般灌入吳空空和許力克的耳中。
不待兩人反應過來,一個嗤笑的聲音再次入耳,“精彩,精彩啊!與一個白毛行屍同床共眠,竟然能鼾聲如雷,這得要多大的心啊!哈哈……”
循聲而去,吳空空和許力克更震驚了,驚的眼珠幾乎要凸出來了。
誰?
慕容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