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允妃擋在關玲夏面前,直視江嬤嬤:“偷沒偷東西那要看證據,不是一人之言,大家都剛搬進寢房,彼此有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我六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知道盧小姐有一隻太后賜的釵子?”
說完,她回頭看了盧儀一眼:“不會是盧小姐記性不好,或者對太后賜的東西太不愛惜,隨便丟到了哪裡吧?”
盧儀憤怒地提高嗓音:“你胡說八道,釵子我是好好地放在首飾盒裡,屋裡就我和她,東西沒了,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
說完,她看江嬤嬤,一隻眼睛眨了眨,充滿了暗示:“還看什麼,還不把她們抓起來罰,不是說研武堂的紀律嚴明嗎?”
江嬤嬤肉呼呼的爪子當即伸向關允妃:“你們倆,跟我走,開堂第一天就偷東西,看來得好好教你們研武堂的規矩了。”
關允妃帶著關玲夏退了兩步,一手擋開了江嬤嬤的大手:“凡事講證據,東西是六妹偷的,我們認罰,若東西不是她偷的呢?汙衊的別人的人又當如何?”
旁邊這時有個貴女說:“偷東西就承認,把東西還回去就得了唄,也不會真拿你們怎麼樣,在這裡墨跡什麼啊?”
關允妃一記眼刀過去:“那我現在說你偷我的一瓶價值兩千兩的元陽丹,你現在給你拿出來啊。”
“你……你血口噴人。”那貴女氣得臉紅,恨不得上來和關允妃拼命證清白。
關允妃卻大笑了起來:“保持住這種情緒,因為我現在就是這種情緒,你想把我怎麼樣,我就想怎麼對待盧小姐。”
那貴女莫名的心一虛,偷偷地朝著盧儀看了一眼。
盧儀卻仗著身份不想再廢話,直接向江嬤嬤暗示,把兩人拉走。
江嬤嬤早先就收了盧府的好處,要好好照顧盧儀,此時當然不會違背盧儀,手的戒尺被她狠狠一甩,便朝著關允妃的臉上衝去。
這一尺子要是打上去,關允妃本就嚇人的臉上估計又得多一道印子。
關玲夏嚇得輕叫了一聲,用力地拖著關允妃往後退。
關允妃卻沒動,抬手一把握住戒尺:“我說,如果發現我六妹沒有偷東西,而是被人汙衊當如何,你們給我回答了嗎?”
她沉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江嬤嬤突然被這雙眼睛看得心頭一跳,莫名的害怕了起來,眼睛看向盧儀。
盧儀惱怒的命令江嬤嬤:“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拖下去?”
江嬤嬤回神,面露兇相,關允允妃擼胳膊挽袖,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關玲夏在一旁看得害怕,可同時內心又十分動容,三姐不問任何理由,無條件的相信她,可她卻——
一瞬間,她內心開始痛恨起自己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拉住了關允妃的胳膊:“三姐,和你無關,你不要……”
關允妃:“怎麼無關?你是我妹妹。”
你是我妹妹!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關玲夏心跳如雷鼓。
她從小如空氣一般在侯府長大,雖然兄弟姐妹眾多,卻沒有一個人當她是兄弟姐妹,就如剛才她向關玲麗求救時一樣,平時她聽母親的話極力討好她,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卻像陌生人一般,在一旁看熱鬧。
在她眼裡,她只是個僕人,哪裡是姐妹?
其實她明白,在整個侯府,她們母女和僕人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