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耘豪在北境待了多日,眼下北境天氣愈發冷冽了,再過些時日大雪封路,想出去就有些難了。
秦氏為他披了件大氅“心事重重的,怎麼了?”
胡耘豪握了她的手拉她坐下“待會兒我就想去和邕親王辭行,然後咱們就速去南詔,你覺得呢?”
秦氏笑笑“怎樣都好,你若願意住,咱們再待些時日也無妨,你若不想住了,咱們今日出發也可以。”
胡耘豪看著秦氏笑“那我待會兒就去跟他說,然後去軍營通知一聲,明日一早就出發。”
秦氏點點頭,隨機看了看外面道“天色不早了,快去吧。”
胡耘豪起身拍了拍她的背,出了門。
李司煬正在前廳看信件,見了胡耘豪,很自然的收起來。
胡耘豪行禮道“冒昧打擾王爺,是想來辭行的,這幾日鳩佔鵲巢,屬實難為情了。”
李司煬聞言愣了愣“胡將軍的意思是,這幾日就要走了?”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坐下說。
胡耘豪也不扭捏,坐在下首位道“是,這些時日太過叨擾了,總不好一直在這待著,現下事情落定,我也該帶著手下的人尋一個地方落腳了,明日便啟程了。”
李司煬無奈笑笑“北境這邊常年也沒個生面孔,好不容易胡將軍來了,可以對飲幾杯把酒言歡,現下卻是要曲終人散了,還有些不習慣。”
胡耘豪也是有些落寞,這些日子時不時便同李司煬一起推杯換盞好不快哉,可是他終要走的,人生不就是這樣麼,來來去去,聚聚散散。
“不瞞王爺,我也是不捨的,在朝為官很少遇得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這幾日確實是我此生過得最愜意的日子了。若日後有緣,總能再見面的。”
李司煬搖頭輕嘆“也罷也罷,聚散無常,走吧,我同你一起去軍營知會一聲。”
胡耘豪忙起身行禮。
不止是他們,胡耘豪手下的人也同軍營的人打得火熱,有的圍爐把酒言歡,有的抬了桌椅比腕力,有的大顯身手獲一片叫好。
見到他們來了,忙起身讓出一條路來,紛紛行禮。
李司煬道“胡將軍明日便要走了,我們過來就是來知會一聲。”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知道相聚短暫,總會有離別的時候,可是卻不想如此突然,讓人始料不及。
胡耘豪接話“初來北境,也是承蒙大家照拂,只是總不好一直叨擾下去,胡某在此謝過北境的弟兄了。”
也不好多說什麼,更不能阻攔,眾人忙掩了落寞的神色。
一個當頭的北境士兵道“有緣總會再聚的,我們在此替你們守好河山永固,你們替我們看遍廣闊天地,何樂而不為。”
惹得眾人大笑。
紛紛附和道“對!就是這樣!”
胡耘豪甚是感激,他們此生還能輾轉,而北境計程車兵,恐怕此生都不能離開北境了,不禁有些同情。
忽然有人提議道“王爺,將軍,晚飯好了,要不就在軍營一同吃吧,難得齊聚,今夜不醉不歸。”
李司煬看著胡耘豪,等待他的回答,在胡耘豪來之前,李司煬基本都是在軍營用飯的。
胡耘豪大笑“那就不客氣了,今夜,不醉不歸!”
眾人鬨笑,七手八腳收拾了地方,不一會兒便上了菜飯。
天色晚了,眾人架起了篝火,圍著篝火暢飲。
有人提議講講京中發生的事,胡耘豪手下的人已有些醉意,東拼西湊講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