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這輩子都沒遇見過這麼無奈的事,原以為這個南詔公主除了病重些也沒有什麼大問題,若真死了,為難些將屍體抬回去也就算交差了。
可現下是什麼情況?
劉責安又是從哪冒出來的?他還把南詔王室殺得只剩兩個人,這樣回去怎麼回覆?君上如此心儀南詔公主,知道這些訊息還不把他們這些辦事不力的暗探全給誅了!
“要不咱們如實稟報吧,左右都是他劉責安帶了那麼些人做的事,咱們是暗探,又不是禁軍,這麼點人根本不好護衛,還不夠他手下喝一壺的,君上想必也會理解。”一人丟掉嘴裡的草根,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說道。
旁邊人白了他一眼“你可別想太多了,君上若是誰都能理解,還做什麼君上,不如去寺廟裡做住持,還能普度眾生!”
眾人聽見這打趣,卻是想笑也笑不出來,鬼知道君上是個什麼性子,其他事還好,單看讓他們將公主屍體帶回去這一點,就知道公主這邊若是出了事,他們就是陪葬的命。
“那怎麼辦?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咱這幾個人,難不成反了麼?還沒過蜀地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話糙理不糙,他們若是隱瞞不報,就是延誤事情,君上怪罪下來吃罪不起。若是如實報了,君上必然雷霆大怒,首先就得讓他們先死。可是憑他們幾個,怎麼謀反,事情也未必就到了那個地步。
為首那人終於開了口“該說還是要說,還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怎麼能當逃兵?”看了看方才那幾人,見三人挑了挑眉垂下眼眸,又道“只是這事確實不大好覆命,得想個辦法轉移一下君上的重點,否則咱們有十條命都不夠君上殺的。”
其餘人想了想,確實如此,不禁順應的點點頭看著他。
“那...怎麼回覆?我們都聽你的,別人打死也不會透露一下。”
“對,咱們這次是把頭拴在褲腰帶上了,若是不能統一口徑,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條。”
這麼一刺激,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互相看了看,然後紛紛附和。
“行,聽老大的,這事得真相到死都帶進墳墓,從此再也不說夢話!”
“對!我也同意!”
...豪言壯語說起來倒是容易,為首那個反倒為難了,這麼大的擔子,又得交給他來擔。說得輕鬆轉移君上重點,怎麼轉移?
他不是沒去覆命過,君上那陰晴不定的脾氣,恐怕只要知道這邊的情況,再怎麼轉移都是沒法了。
真是禍從天降,原以為這個差事雖然有些丟臉,可到底是不危險的,哪知這天殺的劉責安,半路殺出來做下這些惡行,最後還得自己來善後,真是禍不單行!
“要不這樣?就說咱們趁亂潛進了宮中,但是被劉責安當做南詔計程車兵給打傷了,差些丟了性命。”一個人皺著眉,提出建議道。
身旁幾人聽了聽覺著似乎可行,欣喜過望看著為首那人忙不迭的點頭。
又有一人打岔道“這些年多少暗探想進南詔宮中,都是一無所獲,咱們來了才幾日就潛進去了,還好巧不巧被劉責安的人打傷了,君上可不是笨蛋,任你編瞎話。”
眾人心又涼了半截,這到底叫個什麼事啊,明明不關他們什麼事,都怪劉責安多事!
“誒,這劉責安不是太后倚重的人麼?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離間君上母子情分嘛?再者,劉責安怎會在南詔,我一直聽說他為了替一些老臣平冤翻案,都是四處遊走的,可手伸得再長,也不至於伸到才歸屬的南詔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