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在這沒日沒夜的做事,明日就要和親了,那些官員還在榻上酣睡,你覺著,合適麼?”
劉從瞭然“是,我馬上去辦。”
劉責安將令牌丟給他,兀自往前去。
劉從早幾日便打探到了禮部官員的宅邸,現下帶了十餘個人明火執仗敲了門。
門房睡眼惺忪出來,還未開口,就被一腳踹開。十餘人浩浩蕩蕩衝進了臥房將人提出來,還未等人反應,直接令牌一亮遞到他跟前。
“不需要你多說什麼,明日便是公主去往縉朝和親的大日子,我要你今夜準備好和親的所有東西,若是完不成,全家滅門。”
正欲轉身,又想起些什麼“省去南詔王和王妃送公主出城的事宜,原來的南詔王和王妃已經入土為安,來不了了,現在的...就免了。”
官員也是無奈,睡夢正酣甜就被人從被子裡揪出來,說什麼公主和親,又說南詔王和王妃入土...等等!入土為安?是什麼意思?
正要起來,劉從按著他身子不讓他動彈“記好了,明日急著趕路,一切從簡,省去祭天這些瑣碎事宜,可若是操辦不好,丟了南詔和縉朝的面子,你大可試試!”
說罷劉從帶人走了,剩下兩個人又將他提起來推進房間“換衣服,快些!”
劉從頭一次做事心裡沒底,雖然南詔歸屬了,畢竟這裡還是人家的地盤,劉責安太過招搖了,殺了那麼多人不算,還要將屍體掛在城樓上。
萬一南詔公主和親後得寵,對著君上吹些枕邊風,君上的矛頭就得對準他們,太后權勢固然大,始終執掌朝政的是君上,問責起來,就算太后有心也保不住他們。
正想著,已經走到了城樓下,抬頭看了一眼,沒來由的心裡慌亂,女屍還好,那嬰孩...
但凡一個正常人都不敢看第二眼,嬰孩身體還有一灘血跡,一根很粗的麻繩一頭掛在城樓高處,一頭在他脖頸處緊緊的勒了一圈,那張原本就沒了血色的臉,在月色下更是青紫。
劉從頭皮有些發麻,垂著頭挪不動腳步,身後的人更是不敢看,圍著小聲嘀咕。
劉從握了握拳頭“走!”
其餘人不敢言語,忙跟上他的腳步。
這麼多年了,刀下的小孩也多了,可這麼小的,殺了還要懸掛起來,他們可沒那個膽子看。
劉責安在宮中大殿上等他們,劉從上前“大人,已經通知禮部的人操辦了。”
劉責安未回覆他的話“你看這南詔宮殿,與我縉朝有什麼不一樣?”
劉從聞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不確定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道“沒有...縉朝的恢弘大氣?”
劉責安笑“這是小國,自然沒法比。”然後落座一旁道“都說南詔擅妖術,極易蠱惑人心,可咱們來了這麼久,卻沒有見過任何人使用這些妖術,即便在咱們殺了南詔王和王妃之後,那公主和二殿下也依然奈何不了我們,我來了這大殿上,想看看有什麼端倪,卻是看不出,你也看不出,這是不是說明南詔人會妖術,是以訛傳訛?”
劉從極其無奈,將那兩具屍體懸掛在城樓上,是為了看妖術?這劉責安什麼毛病!
“那...城樓的兩具屍體,是不是沒用處了?”劉從不安的嚥了咽口水。
“你這腦子,裝的什麼?”劉責安瞪了他一眼“明日一早,公主出城後,我就會在城樓上昭告所有人,事情的真相。”說罷,露出陰鷙的笑,讓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