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北境這邊有數十萬人馬,他們不過幾百人,以卵擊石可不是明智之選。
風雪肆虐,身後的人原地等待好一會兒,冷得不行,直打哆嗦。
李司煬也覺著在這麼個地方談重要的事情不太妥當,抿嘴想了想道“走吧,先進去再說。”
胡耘豪再行一禮“多謝王爺。”轉身去知會了瑟縮一團的眾人。
李司煬吩咐親衛“帶進城中,將所有人安置妥當。”
親衛為難道“那些士兵倒是可以住軍營,可是...還有些女人和孩子,恐怕不太方便。”
李司煬轉身看了看“那就在外圍支起厚帳,北境那麼冷,總不能讓她們睡雪地裡,快回去準備吧。”
身後的人已妥帖,胡耘豪見李司煬在交代事情也不便打擾,就在那兒站著。
李司煬未注意到,兀自抬頭看了看漫天飛雪,現下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理不清事情,若是真的,那麼四哥此次可真是跳進了深坑無法自拔,若是假的...可胡耘豪言辭懇切,沒必要拉著家人來這說謊啊。
忽然回頭,才發現身後眾人都在等著他,發上落滿了雪。
李司煬有些過意不去,點頭示意後翻身上馬,帶著人進了城。
先去了軍營,士兵們卸下行囊後,又同北境士兵一起去搭了厚帳,篷佈下燃了好幾堆篝火,親眷們圍著坐在旁邊,嘴裡哈著白氣。
李司煬看著胡耘豪一家道“胡將軍就隨我去王府吧。”一來想再聽聽這些事情的因果,二來,也好監管他,防止他有什麼心思。
胡耘豪轉身看看秦氏,道“多謝王爺體恤。”
李司煬點頭,翻身上馬在前帶領著。
胡耘豪一路看了,北境確實艱苦,李司煬怎麼也算是親王,居然能在這貧瘠苦寒之地待那麼久,委實佩服。
王府也不如京城,難怪所有人都想往京城去,到底是人人都愛享福的。
管家領了秦氏和乳母等人去了客院,胡耘豪則隨著李司煬去了前廳,廳裡燒著幾個火爐,進來便暖意撲面,胡耘豪這才長舒一口氣,這鬼地方真的太冷了。
小廝呈上茶盞,胡耘豪點頭致謝。而後房門緊閉,胡耘豪看著默不作聲的李司煬,想了想,道“王爺,我知您現下思緒混亂,畢竟您未親眼目睹,光聽我一面之詞也實在難以相信,可是,現下您還有一件更棘手的事要做。”
李司煬抬眸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了腦子不聽使喚的緣故,一整日都陷入這些事情中,理不清也出不來。
“你說”
“君上讓您交出二十萬北境士兵,說是眼下年關,為防京城動盪,要這二十萬士兵回京守城。”
“糊塗!”李司煬一掌拍於桌面“現下要二十萬軍隊回京是做什麼?他心裡算盤別人不知道麼?早知這樣,當時又何必讓我在北境戍守?”
李司煬實在是氣得不行,這李司玄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覬覦弟媳不說,還構陷手足,現下又要撤掉北境邊防,早說不用戍守北境,他何必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兩年,讓心上人一直在京城苦等。
“我雖不是什麼聖人,沒有心懷天下的度量,可是我從前也在戰場上廝殺過,知道北境之於縉朝是很重要的。所以才聽得這訊息,便趕往北境來勸您,莫要交出這二十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