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歆硯微微清了清嗓子,客氣道“張太醫莫要介懷,君上瑣事纏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鳳體要緊,不便前來。辛婕妤擔此重任自然是慌亂了些,還請張太醫莫怪。”
辛潤氣惱側頭看了看孫歆硯,意思是這張郡明顯是要將責任推脫到晏冉自身,怎麼可以容忍他這般?
孫歆硯蹙眉搖搖頭,搭在桌上的手指輕輕豎起寫了太后二字,然後指了指張郡的方向。
提起太后,辛潤不由膽戰心驚了一下,她聽孫歆硯說過,這是個極有心機的婦人。不敢沾惹,這才嚥下了好多話。
張郡笑笑,大多是譏諷之意“微臣低賤,怎敢介懷主子的意思。”而後又道“微臣與一眾太醫商議了一番,都覺著貴妃娘娘怕是熬不過這幾日了。”
雖也有些準備,可現在實打實聽到了這句話,孫歆硯與辛潤還是震驚不已。
“不是急火攻心麼?怎麼會熬不過。”孫歆硯問道。
“急火攻心確實可以診治,診治得好還能拖個三五年的壽數,再不濟也能拖個一年半載,可是貴妃娘娘自己不願醒,沒有求生的意識,太醫們無法診治這急火攻心之症,這才是最致命的。”
“那你們想怎麼治?”辛潤小心問道。
張郡回答“切上太歲一片,放入貴妃娘娘口中續命,待太歲的功效完了,也是貴妃娘娘命數到了...”
用上太歲,就證明是真的不行了,可是...太突然了,根本沒有心理準備。
辛潤有些慌亂,定了定神後道“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照看,到底用不用...先等等再說。”
張郡起身行禮,又言“娘娘可要快些定奪,貴妃娘娘沒那麼多時間耽擱。”說罷出了殿。
辛潤才沒空聽張郡的譏諷,忙問孫歆硯怎麼辦。
“最好的法子,求君上。”孫歆硯愁緒萬千,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他又不是太醫”辛潤小聲嘟囔“晏國公此次也是有了莫大的功績,貴妃病了,他連看都不來看,求他有什麼用。”辛潤愈發覺得孫歆硯是對的,李司玄的涼薄不知是出自自身,還是出自皇位,總歸他是真的薄情寡義。
孫歆硯來不及嘮叨,拉著辛潤出了殿,寒北寒陽在,玥梔玧梔也在,孫歆硯顧不上問玥梔玧梔怎的沒去幫襯,只說了一句去養心殿,四個丫頭便跟在後面了。
待出了關雎宮,孫歆硯呵著白氣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止皇宮有太醫,民間也有起死回生的能人,咱們去求君上,張榜尋醫。”
辛潤心頭沒主意,只能聽著孫歆硯的安排。
到了養心殿,外邊外邊沒人值守,兩人等了一會,實在不想多耽擱,就進了殿。殿內依舊無人,燈火卻是通明的,相視一眼有些納悶,又往內殿走去。
突如其來的春光無限,滿室旖旎一覽無餘。
孫歆硯忙拉著辛潤轉身不敢相看。
李司玄本是在內殿看書的,恰有新入宮的女子來呈上茶點,眉目清麗,燭火映襯下又是紅袖添香的風情,李司玄便將明恩打發走了。
抱了宮女入內殿雲雨,正是興之所至,二人喘息聲猶在耳畔,空氣中腥香四溢時,孫歆硯和辛潤便來了,許是天太冷了,凍得聞不出什麼味來,現下站定才覺察出這讓人羞愧的味道。
床上女子驚呼一聲,躲在李司玄身下不敢露面,李司玄甚是煩躁,想要給她們些難堪,於是將那女子面龐扶正,繼續方才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