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可憐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李司堯盯著前路,嘴角掛著自嘲的笑意問那士兵。
士兵沒料到,忙側身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才道“你俘獲的京城士兵,我是其中一個。”
果然,李司堯又言“所以你是看到的,我並未殺晏國公,也並未反悔派人殺他。”
“我知道,又能怎樣?胡將軍昨日審查了很多人,結論都是一致,可即便這樣,你不也一樣坐在這囚車中。”
是啊,他知道又能怎樣。胡耘豪對晏國公也是足夠衷心了,想想自己在朝中沒有臂助,所以才會落得這般田地吧。
“我沒什麼可問了,你回去後面吧,省得日後連累你。”李司堯明白,現在他這樣的處境,有人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會被視為同黨,這個士兵已經幫了他很多了,不能連累他。
士兵點點頭,回了後面的隊伍。
越走越遠,天色變暗了,空氣也更冷了,李司堯蹙眉,也不知自己的身子能不能熬到北境。
車馬終於停了,火堆也漸漸燃起,離他依然很遠,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瞧了瞧夜色,應該不會再行路了。
那士兵又端來一碗熱湯和一塊餅“將就吃吧。”然後解下他手腕的繩子。
李司堯又道了一句多謝,吃了餅,喝下熱湯後,終於暖和一點了。
士兵過來收走湯碗,正欲將他手捆上,突然傳來廝殺聲,而後兵器碰撞,刀劍入肉的聲音接連起伏。
士兵轉頭道“現下不用綁了。”
李司堯不解,莫名其妙看了看他,又瞧了四周,映著火光看到一些衣著不同於押送軍隊計程車兵正與之互相纏鬥。
是有人來救他?他沒有可調動計程車兵啊...
轉眼間,有三個熟悉的身影已經竄到面前。
李司堯定睛一看,笑道“你們去哪借的兵?”
盧娑紅了眼眶,說不出話來。
崔煜忙著劈開車身的鎖鏈,康然道“我們一直在後尾隨,不知道這是誰的兵馬,看到他們纏鬥,我們這才得了機會趕來救你。”
李司堯更是困惑,盯了許久不見救兵的頭領。
三人劈砍了好半天,才將車身鎖鏈弄開,然後小心劃開李司堯身上的繩索。
正欲拉李司堯走,李司堯按住康然的手“先別,總得弄清前因後果。”
康然明瞭,遞過大氅給李司堯披上,與外面的爭鬥格格不入,四人氣定神閒坐在囚車中觀望著。
偷襲的人終是佔了上風,將先前押送的幾百人殺了精光,而後將屍體拖入一處,用火焚了。
這時才有人從後方出來,火光通天,不可能瞧不真切,李司堯見來人卻是大吃一驚。
“胡將軍?”
“王爺受苦了,屬下來遲還望恕罪。”胡耘豪走到李司堯面前,身旁是先前給他遞吃食的那個士兵。
“所以,他是胡將軍安排來照顧我的?”李司堯疑惑的問。
“算是吧,知道此次押送的人不多,還好他機靈能混進來,才讓王爺沒有多受些罪。”
李司堯明白,若是沒有這個士兵,今日不會有人給他一口吃食。
撐著康然起身,下了囚車,李司堯道“還請胡將軍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