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瞧著李司玄的身影一溜煙便不見了,笑著搖搖頭,遞上鼻菸壺給蕭太后“君上像個小孩子,性子急了些。”
“你瞧他今夜做事的狠辣,哪裡又像個小孩子了。”蕭太后接過鼻菸壺,輕輕一吸,極為舒適的合上雙目。
“君上今夜,轉變得確實有些快了。”伸手輕輕為蕭太后按揉肩頸,眼睛卻一直看著君上一連喝了兩杯的茶盞。
“我養育他多年,自然摸清了他的脾性,這突如其來的不是轉變,而是他想得到什麼。以前的一切,得到或者失去他都無所謂,現在南詔公主讓他患得患失,所以他本性便暴露無遺。”
“說到底,還是難過美人關...”崔嬤嬤笑笑。
“只是,他還未計劃周全...”蕭太后想了想,側頭道“劉責安近日應該還在蜀地附近吧?”
蕭太后若是不提,崔嬤嬤都有些不大想得起來了,這個劉責安常做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欺壓民女送回京替太后籠絡官員,若不是為了太后,崔嬤嬤是不願提及的。
“是,聽說前些日子抓了兩個極其貌美的姑娘,半道上讓人救下了,一時找不到美貌相當的女子,他便一直在蜀地逗留尋找。”
“傳哀家懿旨,讓他協助君上派去的暗衛,一定要將南詔公主帶回京和親,必要時可以不擇手段,莫叫人察覺就好。”同樣是女子,但為了李司玄和自己的位置,就不得不對不住這位南詔公主了。
崔嬤嬤點頭“是,老奴這就去傳旨。”
殊不知,李司玄也吩咐了暗衛,用盡手段也要將南詔公主帶回來,誰死了都不用管。
——驛站
“和親?”
“和親?”
那臨謁與嚴奚異口同聲驚呼,兩人並無太多交集,此刻公主急詔,他們才聚在這聽令。
“不可!萬萬不可!且不說公主與瑢親王有婚約在身,縉朝的深宮哪是人待的地方,吃人不吐骨頭都是小的,公主不可進宮。”那臨謁慌亂不已,臨行前南詔王交代了他定要照顧好顧晚衾,若是窮途末路便歸屬縉朝求庇護,可是現下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公主...你和王爺...不可以分開...”嚴奚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辦法,也知道強求不了顧晚衾,可是他真的覺得王爺無法承受失去顧晚衾的痛苦。
“所以便要尋你們來商議一番,在皇宮中,君王用李司堯和整個南詔使團的命來威脅於我,我不得不聽從,現下可還有什麼辦法?”顧晚衾比任何人都著急,卻也無計可施。
一屋子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是想不出好的辦法。
眼看已過了寅時,天就快要亮了,再沒辦法就真的來不及了。
“公主,實在不行就逃吧。”那臨謁認真的看著顧晚衾道,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唯有逃走才能避免一切。
“怎麼逃?”顧晚衾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那臨謁口中說出,再者,這條路她也未想到過。
“先回南詔,從南詔逃脫更為容易些,對外傳言公主染了瘧疾,突然暴斃,任他君上再怎麼看重,總不能帶回一具染有瘟疫的屍首吧。”這倒是真的,君王愛美色,若是香消玉殞,不過多日君王也不會再提及。
嚴奚點點頭,只要不入宮,任何事她都贊同。
顧晚衾蹙眉,這樣會連累父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