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敢,朕早就廢了她,空佔著正妻的位子。”說到這,李司玄不禁苦笑“哼...縉朝皇后的優勢居然是膽小,辱我縉朝之名啊。”
“君上,不早了,該去...未央宮了。”明恩戰戰兢兢提醒。
李司玄閉目哀嘆,轉瞬斂了神色,起身向外,明恩小心跟上。
轎攆行至未央宮外,明恩沒讓小婢傳話,李司玄看了未央宮的牌匾出神,好一會兒才進殿。
秦昭正背對門口坐在小桌旁,毓歡也背對著蹲在秦昭身邊,輕聲發問“娘娘,那這又是什麼呢?”
“這個是神獸白澤啊。”秦昭柔聲解釋“傳說有聖人治理天下時,白澤獸才會奉書而至,而且是能讓人逢凶化吉的瑞獸。”
“那這個呢?”
“這個是麒麟,麒麟主長壽,太平。”
“那為何娘娘要繡兩個神獸?”毓歡不解。
“君上登基後,許是上天考驗,出了很多難題給君上,我想多繡兩個,總有一個是會保佑著君上的。”
“可是娘娘,繡好又有什麼用呢,君上不會來,也不會穿。還不是像之前一樣堆在那兒。”毓歡氣鼓鼓一指,李司玄順著看過去,是一堆整整齊齊疊好的寢衣,秦昭繡工是宮裡最好的,他認得出,是她自己縫的寢衣。大致數了下,應有二十多件,大概...是從登基那會兒便開始繡的吧。心裡有個東西在悄悄發芽,像秦昭院子裡的花,春意盎然。
“堆在那兒便堆在那兒,神獸是不會介懷的,該保佑還是會保佑的。”秦昭笑笑“你再剪剪燭芯,有些暗了。”說罷依舊埋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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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玄皺著眉,原來...她也不是一無是處啊。秋風從殿外送來,吹起了寢衣一角,吹起了李司玄的心思。
“可是娘娘,夜深了,該安寢了,神獸圖繁雜,莫熬壞了眼睛。”毓歡貼心抬起柔夷輕輕為秦昭揉腿。
秦昭掩嘴嗤笑“你這丫頭,我這是眼睛,又不是油燈,哪就那麼容易熬壞,你快些剪,我有些看不清了。”
毓歡起身活動了一下蹲麻的腿,轉頭就看見李司玄,慌得左右亂晃不知要做什麼。
秦昭嘀咕“去院子裡蹦去,你這樣晃眼睛。”
毓歡連忙行禮“不知君上來,毓歡請君上恕罪。”
秦昭的背僵了一下,立刻收好東西轉身,看見李司玄眸中複雜,盯著她不說話,旋即行禮“君上恕罪,臣妾不知君上駕到。”
李司玄上前落座“都起來吧,既說了不知,又有何罪?朕又不是昏君。”輕輕拿起桌上的寢衣細看,針腳綿密,細膩柔軟,比繡娘做得好多了。
毓歡行禮退出殿外,後又悄悄回頭勾起唇角,心裡讚賞果真是皇后娘娘棋高一著。
她早早便在小道上侯著了,夜裡風吹得她頭疼,好不容易看到轎攆就往回跑,不小心跌了一下,裙襬都黑了一塊,進殿後只能一直蹲著。蹲得腿都麻了,君王才進殿,她趕快配合皇后唱起戲來。
“何時能做好?”李司玄將寢衣放到竹籮裡,狀似不經意的問。
“啊?”秦昭沒反應過來是何意。
“朕知你繡工好,想試試,這件何時能做好?”
“回君上,繡得差不多了,奴婢拆了針就可以穿了。”秦昭垂頭小步上前將寢衣拿起,細心結了線頭,一時找不到剪刀,只好歪著頭咬斷。
李司玄看著她一臉認真旁若無人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她的繡活可以媲美任何一位老師傅,幼時是苦練了多久才能如此,這小丫頭,今年也不過十八啊。
“君上,臣妾做好了。”秦昭呈上寢衣,卻不敢直視李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