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馬蹄聲聲,車裡靜得出奇。日初行到日暮,眾人疲憊不已。終於到了郢州,彎彎繞繞找了家不顯眼的客棧入住。
“公子,這兒客棧太小了,並無上房,有一個還不錯的雅間,您將就著。”康然問過掌櫃的,立馬過來徵求同意。
“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大家都累了一天,儘快安排了歇息。”李司堯一臉倦容。
小二勤快的將眾人引到房間,又給各房間送了沐浴的熱水。
盧娑送來了乾淨的衣服和釵環,輕輕隔上屏風“妹妹先沐浴更衣吧,不打擾妹妹,有事叫我便可,我就住隔壁。”
蘇黎隔著屏風寬衣“多謝姐姐了。”
盧娑點點頭,退至門外關好房門。
康然這邊也麻利收拾好李司堯沐浴後的衣裳“公子早些休息,有事喚我。”
“嗯,早些歇息。”
康然行禮後將門關好。
李司堯筋疲力盡,從未一日行過那麼遠的路,馬車顛簸本就難受,偏偏喚蘇黎的那個女子一直盯著他,他不自在的緊繃身子,貼著車壁裝睡,現下骨頭都快散架了。
躺下闔眸,腦海裡思緒萬千,擄劫女子這事要儘快上報朝堂處理,劉責安這個賊人也要儘快剷除。此次回京,事務頗多,要快一些,不能讓她等太久了。
倦意襲來,似是浸了四肢百骸,不由淺淺睡去。
房門輕輕響起,李司堯累得不想睜眼“做事莫要馬虎,丟三落四的。”
不見回應,也懶得理睬。這個康然是愈發粗心了,到底是南詔呆慣了,閒遊散漫。
突然被人拉起棉被,一陣軟玉溫香輕盈跌落懷中,李司堯嚇得彈起身子,額頭驚出薄汗。
靠著床帳定睛一看,是那蘇黎,梳洗後嬌豔欲滴,著了一件單薄的寢衣,半遮半掩讓人想入非非。
見他起身,一臉委屈和無奈,柔聲酥骨“公子,奴家發願要伺候您,萬不可失信的。”
“出去”李司堯氣急。
蘇黎柔弱起身,肩上的寢衣也順勢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與脖頸上縈繞的細帶。
李司堯厭惡至極,轉頭不看,蘇黎輕輕貼過去“公子,外面風大,奴家有些冷,公子莫不是要看著奴家著涼。”軟語呢喃,白皙的脖頸纏繞上李司堯的臉龐,冰涼的唇瓣覆於耳後,吐氣如蘭。
“出去,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殺了。”李司堯用手背推她一把,見她摔到床下,眼中寒光似劍,恨不得立馬剁了她,咬牙切齒道“不信你試試。”
蘇黎看得出李司堯不是裝的“公子饒命,奴家方才是失了心神,奴家不是故意的,公子莫怪罪,奴家飄泊已久,公子莫要趕我走,奴家只是害怕。”
“我再說最後一次,滾出去!”
“是是是,奴家這便走。”
蘇黎手忙腳亂拉起寢衣匆匆出門。
李司堯立刻下床披上外裳,坐在桌旁嘆息扶額,她還真真是個麻煩,大聲喚來康然“你睡這,我去你那間睡。”李司堯實在不願在這房間多留,屋子裡一直有她那股香粉味,暈得他腦仁疼。
“啊?可是我那間不太寬敞啊?”康然睡眼惺忪的被叫過來,一臉茫然。
“再廢話你就上外面睡去。”李司玄拍桌,徹底驚醒了康然。
“那...那我先去收拾一下。”康然只好順遂,由著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子換房。
“不必了,總比這裡好。”李司堯甩袖出門。
康然摸頭不著腦,聽到李司堯砸門,嚇了一激靈,總覺著這屋裡有股淡淡的香味,又說不上來是什麼香,管他呢,先睡覺吧。
一夜無事。
大清早,蘇黎就挨著盧娑用早飯。
盧娑看著蘇黎滿臉倦意,有些擔心“妹妹昨夜睡得可好?”
“姐姐,昨夜夢魘纏身,妹妹怕極了。”蘇黎用湯匙輕輕攪拌碗裡的粥,委屈巴巴的樣子。